这个时候-才发觉白己有多么愚昧。骄纵。任xing及过度自信。什么事都会发生-他有选择的自由-假如他认为别的女孩比我可爱-他有权掉头而去。
我忽然被震醒。
与他走了五年-那时小-指使他-发脾气-闹别扭-都还有一股娇憨-五年过去-再使同样招数-大概是过时了──是为了这个-他约会别人-
惨事真正发生-反而不再诉苦-我连夜检讨自己。
亡羊补牢-不知晚还是不晚。又不能找人商量-苦得双眼布满红筋。
第五天-志qiáng终于来了电话-我听到他的声音-鼻子一酸-泪水淌下。
他始终不是薄清寡义的人-他还记得我与他相处过五年-而五年不是一段短日子。
他叫我出去吃饭。
在过去五年中-我们从未曾试过一连五天不通消息-他应猜到-我在这一头并不胡涂-多多少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是约我出来同我摊牌吧。
我像是面对死亡般害怕-硬着头皮-出去见他。
他神色如常-本来不爱说话-也不见得比往日沉默。
在高兴的时候-他爱扯扯我头发-当我是小孩子-也没忘了做。
他解释-"这几天比较忙-抽不出空-做得头昏-上司仍呼呼喝喝-使人气馁。"
我忽然说了非常成熟的话-"你又不是为他做-我们不过是忠于自己-管他脸色是黑是白-那是他没涵养风度。"
他一怔-有点感动-看着我。
我自己也吓一跳-怎么压力一来-就忽然成长呢-唉-可怜我要失去志qiáng了。
"这几天你做什么-"他问。
我据实答-"我以为你还在为冰淇淋生气-所以自己找娱乐。"轻轻带过-假装啥子也不晓得。
他放下心。
鉴貌辨色-我知道他仍在甲女与乙女之间矛盾傍徨-尚未作出抉择。
我还来得及-还有机会-只要处理得好-或许还有可能渡过这个难关。
这不是争意气的时候-我在桌子下握紧拳头-用力过度-手指关节都发白。
他没有摊牌。发表宣言-只静静送我回家。
在门口-他又拉拉我的头发。
我微笑-眼泪全往肚子流。
是夜我学着好友海湄的样子-点起一枝香烟-边吸边思考。
如果他决定走-我也不能撕破脸大哭大叫。当然更不能抱住他大腿求他不要走-更不必应允他我会改过自新。因为这一切都不能挽回什么。
我唯一一可做的-是面对现实.天呀-我失败的想-志qiáng竞在约会别的女子-他发觉我的不足-要离我而去了。
我又失眠-他并没有发觉我瘦了-抑或在极端矛盾的qíng绪下-他已无暇注意这些细节。
吸了一整包香烟-第二天早上-用李斯德林嗽口。也不觉得疲倦-僵尸般上班去-
也不再等志qiáng开车来接-前后判若两人-一切坏习惯忽然都成功地戒掉。
志qiáng打电话来-问要不要接下班-我实在不想对着他qiáng颜欢笑-推说要加班-其实约海湄去喝酒。
往日见海湄-芝麻绿豆都抱怨一番-夸张得要命-今日一杯杯威士忌灌-一个字也不说……
海湄这人-泰山崩于前而不动于色-当然不来追究我的异相……
两个妙龄女子-就这样喝了一个晚上。
酒入愁肠愁更愁。
真是悲哀-摆在那里任人挑。
买主青眼落在找身上-便忙不迭的迎上去-乐开了花.志qiáng纵有千百个优点-我即使再有悔意-这整件事也太窝囊。
我实在很爱他-不然也不会倚赖他-可是你看今天。也许不该怪罪自己-他厌了就是厌了-即使我似海湄这样现代-他也会制定另一套标准来审判我。
捧着酒杯-我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