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名利双收,服务群众。”
正印大笑起来,直至流下眼泪。
这两句话连文法都不通,什么叫做必需名利双收?名同利又如何服务群众?
正印笑得直弯下腰来。
没想到储物室内有最佳娱乐。
她放下校刊叹口气,那一年暑假,她统共只一个愿望:假使张文政打电话来就好了。
她邵正印肯付出任何代价,她是真的喜欢他。
可是他从来没有正式约会过她,一大堆人在一起碰见了,又特别照顾她,她主动请他看戏逛街,他却不介意赴约。
他对邹至惠的态度,也完全相同。
两个女孩子为了他,争得水火不容,几乎绝jiāo。
是父亲的病救了这一段友谊吧。
某夏夜正印已经熟睡,忽闻当啷一声,举家起chuáng,发觉父亲昏倒在地上,打烂了一只玻璃杯。
叫救护车送到医院,经过诊断,原来患胃出血,无生命危险。
可是正印在急症室待了一夜,人生观经已彻底改变。
原来父亲头发已经斑白,多年已捱出病来,母亲还得忽忽找同事代课,以便照顾丈夫,弟弟不懂事,尚问下午能否去游泳,只有她可帮父母解忧。
正印忽然明白自少年梦幻世界里走出来。
她清晰地说:“妈妈,你在医院照顾爸,家里我来,弟弟跟着我。”
父亲一星期后才出院,在家却休养了一个月。
正印居然言出必行,真的负责打扫清洁,放了学哪里都不去,就是守在父亲身边,陪着聊天,或是读报纸给他听。
父亲想吃什么,她老远也同他去买。
不得不扔下张文政这个不相gān的人。
父亲病愈上班,正印发觉没有这位小生只有轻松,便索xing疏远。
一日在校园碰到至惠,她讪讪上前来招呼,“听说你父亲病了。”
“已经痊愈。”
“张文政说,他好久没看见你。”
“是,我决定把功课做好,同时,与家人多相处。”
“周末要不要与我们打球?”
正印摇头,“你们去吧,我陪父亲钓鱼。”
是这样,至惠与正印恢复友谊,直到今天。
可是稍后张文政连至惠都不理睬了,毕业后,两个女孩子与他失去联络。
正印终于熄掉储物室的灯。
第二天,把照片jiāo给秘书。
“只得这么多资料?”
“嗯,不然,也不必委托私家侦探了。”
秘书耸耸肩,“只得一试,”停了停,“这人,是谁呢?”终于好奇了。
“一个朋友从前的朋友。”
正印才不愿与他扯上关系。
至惠同她午餐,直抱怨本都会男生的素质差。
“……都像盲头苍蝇,没命价刮钱,可是你看刮到的那一群,嚣张跋扈,嘴脸丑陋,既无学养,又无修养,个个身边搭着一个小明星,看过心伤。”
正印只是笑。
至惠继续发表她的宏论:“要找得体的男人,恐怕要到台湾,那里有真正的世家,自幼bī着他们打好中文底子,随后又往美国受教育,态度雍容,你别以为他们大男人作风,那样才不占女人便宜,会得保护女人。”
“是是是。”
“人家白相人像白相人,生意人像生意人,还有公子哥儿像公子哥儿。”
“你几时去台北?”
至惠很怅惘,“我若长得美,一定去。”
“大家觉得你已经够漂亮。”
“还不够,他们喜欢的是另一个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