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答:“我们是同事。”
程母笑,“那是与他同级了,女孩子这么能gān,真不容易。”
她见公司有规模,同事可亲,十分放心。
“今日程功廿二岁生日,我顺便路过,提醒他回家吃饭。”
纪元这才知道他不与家里住。
“打扰了。”
纪元送程母到门口。
回来同咪咪说:“大家凑份子送件礼物给程功吧。”
“我知道程功喜欢马球牌外套。”
纪元瞪她一眼,“太贵了,送件衬衫差不多。”
“我出大份。”
“不准,要不你自己另外买。”
第二天,程功一早脸红红站在纪元房门外。
纪元暗暗好笑。
“家母昨日打扰了。”他满不好意思。
“哪里,没有的事,总共才逗留了十五分钟。”
程功擦擦鼻子,“她要请你吃饭呢。”
纪元笑说:“有空一定到府上。”
一抬头,发觉程功穿着一件rǔ白色衬衫,料子很薄很贴,把他结实的上身线条表露无遗。
程功说:“谢谢大家送的衬衫。”
这咪咪,怎么不挑件厚身些的。
“不客气。”
他同她一样,仍然习惯早到,都快半年了,由此可知不是做作。
“我们终于获得美星公司第二宗代理权。”
纪元笑,“是。”
“不该庆祝一下吗?”
“叫咪咪去仓库取一箱香槟来大家喝。”
程功忽然说:“我的意思是,我请你出去喝一杯。”
纪元听了诧异道:“咄,你又没升级,何用这么快谢师?还不出去听电话。”
这时咪咪也进来说:“程功有电话找。”
程功啼笑皆非地出去。
纪元当然不是没听出他弦外之音,只是一时没心理准备,故出言推搪。
要不二十岁,要不四十岁,现在不是与程功这种青年发展友谊的时候。
纪元听过某阿姨叹道:“我已经四十五岁了,不宜谈恋爱了”,错!
那才是谈恋爱的好季节:子女已经长大,学业与事业成与不成均已告一段落,不谈恋爱,gān什么?当然要把握机会,飞身扑上。
象纪元这种年纪才需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呢,否则,在工作上分了心,在感qíng上又一无所得,那才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抬捧程功,并无私心,她纯是喜欢他聪敏好学,把他训练成得力助手,她也有得益。
找人喝一杯,赵钱孙李都可以,大不乏人,整个银行区三十万名适龄男士,不必约会同事。
就这样决定了。
更何况,纪元不是没有谈不来的异xing朋友。
他是关卓中。
他们来往已有年余,不公开的原因是关卓中离婚手续尚未办妥。
早些岁月人们流行往美加结婚,又不把人家国家的法律研究清楚,在北美洲,夫妻离婚,财产需平均对分,不论房产现金,无论属谁的名下,一上法庭,就需平分。
关卓中就是为了这个与前妻纠缠不已。
纪元已经有点累。
偏偏那一日,关卓中在她处喝了两杯,又发起牢骚来。
纪元不由得发表私人意见:“她是孩子们的母亲,分一半是很应该的,她若不开口,便宜了你,她既然有需要,你有责任给她。”
“你懂什么,”关卓中微愠,“她此刻已有男伴。”
纪元摊摊手,“你何尝没有女伴。”她指指自己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