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买了飞机票,在一个星期日下午,直航多伦多。
自在先到酒店房间睡了一觉,养好jīng神,然後买了礼物,照刘律师给的地址摸上门去做不速之各。
合意住在北约区,小小花园洋房,花圃修理得十分整齐美观。
自在按铃,先听到狗吠,然後,传来细碎脚步声。
有孩子声音问:“谁?”
接著,一个保姆模样的人来开门。“请问找谁?”
“找王合意女士,我是她妹妹。”
那保姆仔细打量了自在一番,笑道:“一模一样的脸盘子与五官,错不了,请进来坐。”
一双小小约克郡便犬走过来,看著客人。
使自在讶异的是另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咦,”自在纳罕。“你是谁?”
那女孩约十岁左右,她也jīng灵地问:“你又是谁?”
“我是王合意的妹妹。”
那女孩的答案使自在张大嘴巴合不拢,她这样说:“我是王合意的女儿王称心。”
什麽?
自在膛目,冲口而出:“怎麽可能!姊姊并无女儿。”
那女孩十分懂事,不愠不火地答:“她就要回来,不信,你可以问她。”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推开,合意出现了。
她一脸笑容,大声说:“欢迎欢迎,称心,快来见过你小阿姨。”
自在面孔上打满问号,不过,见到合意jīng神奕奕,仪容端庄,不禁喝声采。
姊姊并没有恨她。
自在更加内疚。
保姆此刻过来说:“称心,该去补习中文了。”
称心穿上外套偕保姆离去。
她们一走,姊妹俩不由得拥抱起来。
两人都鼻酸眼涩。
自在问:“称心是你的领养儿?”
合意沈默一会儿。“不。”
“什麽?”
“她是我亲生。”
自在再也忍不住怪叫起来。“怎麽可能,你几时怀的孕,我如何不知道?”
合意重重叹口气,坐下来。
自在恳求。“请把真相告诉我。”
合意斟了两杯酒,递一杯给妹妹。
两人一喝而尽。
她说:“那时你小,不知道姊姊生理与身形起了变化。”
自在问:“几时?”
“那时你与称心差不多大。”
自在努力回忆。
“有一年,我九岁……那是一个冬季,母亲陪你到北洲旅行……”
合意一边点头一边流泪。
“我想起来了,你们去了好久,约莫两、三个月的样子。”
“是,称心是在那个冬季出生。”
自在啊地一声,握紧了姊姊的手。
“我不晓得,你们是应该让我知道。”
可怜的合意,那麽年轻、那麽孤独、那麽失意。
合意说:“不幸中的大幸是,母亲真的支持我,她支付所有费用,并且找到可靠的人,把婴儿放在他们家寄养。”
“母亲是母亲呀!”
“不,许多母亲会把行止踏错的女儿赶走,我见不少雪上加霜的例子。”
自在沈默下来。
她又一次斟满白兰地一饮而尽。
难怪姊姊一直阻挠她约会,一朝遭蛇咬,终身怕绳索。
自在喃喃说:“应该一早告诉我……”
“你太小,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