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一走近就有人迎出来,“是翻译吗?”
韦武问:“你们需要翻译?”
“也征求工作人员。”
“做什么工作?”
“请看。”
山坡下边至少有二三十人正在挖土,他们架起筛架,将每一寸土壤都仔细筛过,寻找蛛丝马迹,认真得像老古学家一样,人人汗流浃背。
乙玉见他们那样有组织,不禁暗暗佩服。
韦武立刻被尼龙绳槌下山去做翻译,乙玉站山岗上往下看,只见飞机断成好几截的残骸已隐约可见。
“你好。”
乙玉吓一跳,转过身子。
身后站着一个金发的年轻人,他自我介绍:“我是美国ABC电视台记者史东,你好。”
乙玉知道对外国人需要不卑不亢,她立刻说:“大家好。”
史东说:“家祖父是英裔,曾经到过此地买茶叶,他对这一区很熟。”
乙玉点点头,“我们仍然售茶。”
史东看着她,“使我奇怪的是,你会说流利英语。”
“夸奖了,我是村上唯一间小学及中学的英语教师。”
“谁教会你英语?”记者永远好奇。
“我在南亚大学毕业返回乡村教书。”
“了不起。”
“过奖了,工作进行如何?”
史东说:“这不是一项密秘行动,我国答应人民:永远不会放弃寻找战时失踪军人下落,这次找到失事飞机,十分兴奋。”
“可是一共有十名机员?”
“对,已找到若gān骸骨,即时运返做去氧核糖核酸检验,我们亦已找到军人身份项链。”
那俗称狗牌的项链上刻着军人姓名及军营号码。
“这次任务真叫人欷嘘。”
是,苍海桑地,半个世纪前的敌人,今日已经和解,甚至成为盟友,可是,经已牺牲的生命,永远不会回来。
“军人的家属,经过五十多年,仍然在等待亲人下落。”
在世的话,都是七十多老人了。
“其中七名军人已婚,并育有子女,三名未婚,可是他们的兄弟姐妹继续寻找。”
山坡下一阵骚动,原来又寻获一枚重要证物,那是一副眼镜。
“一定属于菲腊下士,只得他一人患散光。”
乙玉看向天空。
“可是要下雨?”
“雨季已过,你们选的时间很好。”
“听说一下起雨来非同小可。”
“是,烟雨弥漫,形成瘴气,不习惯会生病。”
史东忽然说:“农田旁的玫瑰丛十分动人,可否介绍它们的品种给我认识?我想侧写一段报告。”
乙玉想一想,不可对外国人太客气,她说,“我还得改卷子呢。”
她走了。
第二天,韦武出现。
乙玉问:“你一夜未归?”
“是,一直陪他们工作到深夜,又在营地里登记资料。”
“他们工作真正认真。”
“已经展开访问调查,希望获得当日坠机真相,据陈婆婆说,她记得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晚上,听到巨响,接著有融融大火.……”
乙玉点头,老人往往最记得陈年之事。
“乙玉,你爷爷当年可在村里?”
“他年轻时往城里做生意去了。”
“嗯,也有老村民说看见天上坠下一只火鸟。”
“他们有往当地搜索吗?”
“没有,据说是畏惧雷神震怒,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