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
“怕什么?”她温柔的问:“我知道,那个像猪头似的女秘书又向你抛媚眼了。”
我再激动伤感也忍不住笑出来,“不,沙伦,不。”
“坐下来慢慢说。”她替我泡一壶好茶。
我不知如何开口,但渐渐镇静下来。
我睁大眼睛看着沙伦,她雪白的肌肤,明亮的眼睛,清秀的脸,什么地方像玛丽?一丝一毫都不像!玛丽浓得化不开,而她却淡得像一首白话诗。
我忧愁地握住她的手。
“怎么了?什么事不开心?”她问。
“没什么。”
她笑笑,不勉qiáng我说下去。可爱的沙伦,可爱的沙伦,她从来不叫我伤心,从来没叫我流过眼泪。但是玛丽呢,我们有三年的感qíng……
“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她说:“要替侄女儿补习。”
我说:“沙伦,陪我。”
“你有心事,我坐在这里也无用。”
我将她的手贴在耳畔,吻了又吻,“沙伦,我到今天才发觉,我有多么爱你。”
沙伦双眼发出亮光,“小康!”
“沙伦,时穷节乃现,没有考验,我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对你的感qíng。”
沙伦问:“发生了什么事,小康?”
“我以前的女朋友,她叫玛丽。”我说得无头无尾,自己都觉得暧昧。
沙伦点点头,“我明白,她主动离开你,现在又主动要求回到你身边。”
沙伦真聪明。
“毫不讳言,以前心中一直有她的影子,可是今天见到她之后,忽然之间我真正的忘却她——你明白吗?沙伦?”
“我明白。”她温和的点点头。
“我心目中留下玛丽最好的印象,一直保留着,为怀念而怀念,但是再看见她的真面目,我不再留恋,沙伦,这一年来你默默地爱护我——”
“算啦,”她打断我,一边笑,“你少ròu麻。”
“沙伦,我们结婚吧。”
她的面孔涨红了,“一切随你。”
我轻轻拉拉她辫梢,“马尾女郎。”
那夜送走了沙伦,我睡得很好很好。
从那夜之后,玛丽未曾来入梦。
以后也不会了。
过了三天,我约玛丽出来,她的jīng神仿佛略有进展,打扮得非常时髦,化妆鲜明,嘴唇鲜红yù滴,高跟鞋足有四寸高,走起路来扭动腰肢……这是玛丽,而沙伦却永远清纯似大学二年生,jīng致的平跟凉鞋,素色衣裙。
我停停神,“玛丽,我替你找了两份工作,这是资料与约见时间地点,你去见一见经理吧。”
“谢谢你。”她望着我。
我知道她在等候什么。
“玛丽,”我坦言说:“我要结婚了。”
她如蒙雷击似的怔住。
“玛丽,对不起,我们分手毕竟已有两年多三年了。”
她怔怔地看着我。
“玛丽,你要祝福我。”
“你——你是为了报复!”
“不,玛丽,我是真的爱她,”我诚恳地说:“这次决定不是仓卒的。”
“我不相信!”
“很抱歉,玛丽,我没有爱你一辈子。”我的声音很低。
“你是为了报复!”她站起来尖叫。
我愕然,“玛丽,你镇静点。”
“不不不!”她掩着脸逃跑。
我追出去,已经失去她的踪迹。
我心内无法平静,我担心玛丽,她这么好胜要面子,她不会明白我与沙伦之间的感qíng,她一直认为我与她作对,藉此不给她下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