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道不比你烦?”我反问。
‘没有结果的事别去说它。’约瑟说:“一天到晚为这个吵。”
我站起来,“我不舒服,早点走。”
他也没有送我,我马上就走了。
约瑟不明白,我怎么能够伤害季光?他一生一世都善待我,连大气都不对我chuī一口,如今我对他说:“季光,我不爱你。”就这样?假使我做得出,也不能算是人。
我心里很烦,不知道怎么办。自从认识约瑟以后,我很充分了解到我与季光迟早要完蛋,我对住季光觉得痛苦。好几日不睡,翻来覆去的思虑,始终停不下神来,反而惹怒了约瑟。
热锅上的蚂蚁,我想,就是我。
白天因工作忙,急着赶工夫,还有jīng神寄托,一下班坐在电视机面前,喝着啤酒,便只有发怔的份。他们一个有恩,一个有爱,而我这个贪心的女人夹在两个男人当中,我认为是活该。
就是这么多。
我还是天天与季光见面,并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噩梦一样。
约瑟是个非常妒忌的男人,因此我们就不停地吵吵吵,为来为去是为季光,季光并不晓得我另外有男朋友,因此他是个最无辜的人。
约瑟常冷笑,他缺乏同qíng。
他说:“我其实应该免除你的痛苦,你何必受抉择的煎熬,我退出好了。”
“你如果可以随时退出的话,请!”我说。
“你明知我跑不掉,用这种话bī我。”他又气。
“你这个人跟女人似,真噜苏,小心眼,总有办法发的脾气!”我骂他。
“女朋友跟别的男人泡,还不生气。我还算是男人?”
我一听,只急的流眼泪。
一哭,他又怕起来,连忙哄我,“别淌眼抹泪好不好?有话慢慢说,哭有什么用?”
我伏在他手臂上呜咽很久。
“据我所知,宋季光还在送你礼物,是不是?你也照收不误,是不是?”
“是。”
“你不能拒绝他?你还戴着他送的手饰gān什么?”
“约瑟,我求求你,我们别再吵了。”
约瑟叹一口气,用手捧着头。
我说:“约瑟,我想我们最好停止见面一段时期,让我弄弄清楚,我到底该怎么做。”
“你不见我?”他赌气问。
“我也不打算见季光,我会告诉他,我出去旅行一阵子。最近工作的确比较烦忙,我需要休息。”
“你真出去旅行,我才放心。”他悻悻然。
“我这就去,我到欧洲去。”我说。
“你有这一笔钜款?”他反问。
‘为什么没有?’我反问:“你瞧我不起?”
“不要向别人借就好。”他冷冷的说。
这句话非常刻薄,真正的伤了我的心。约瑟的爱是最自私的,心中没有他人,就会顾着他自己的面子与兴趣。而季光的爱最含蓄,若隐若现,捉摸不定,两个人都是极端。
我跟季光说要去旅行。
他说:“记得吗?第一次到欧洲是我们两人一起。”
我说记得,那年我十七岁,他们举家往欧洲旅行,他舍不得放下我,家中又不在乎多付一笔旅费,便把我也带了去。
整个旅途我都兴奋的睡不着,但是因为年幼,不能够充分领会到欧洲的文化与优美。
旧日的思qíng被唤回来,我很感动,握住季光的手。
如果没有季光,我顶多在中环做一个女秘书。但他坚持我念大学,所以我可以得到更好的机会。‘我没有空陪你去,’季光说:“不过没有人在欧洲会寂寞,我很明白,你确是需要这个假期。”
季光取出支票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