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无奈地说:“走一阵我们就到停车场了,来。”
我说:“由我来背她吧。”
我一把背起宝宝。
“这孩子……”少妇叹口气。
我说:、我叫伍安真。”
“伍先生,”她说:“真不好意思。”
我边走边说:“你们是坐游览车来的?”
“不,我们是当地人,伍先生,阻你游兴,才叫人惭愧呢。”
“我也是当地人,”我说;“所以你别客气,我在此地租了一间房间,不妨让宝宝洗把脸,睡一会儿,你说怎么样?”
少妇婉拒,“不好吧。”
我不言语,中国人确是保守得多。
我把宝宝背到停车场,她已经睡着。
少妇开了车门,我把宝宝放下在后座,一摸她的手心,好烫。
我连按她的额头,扬起一条眉,“太太,你孩子发烧。”
少妇急忙过来用手试验,“哎唷。”
“还是到我房间去躺下叫医生吧,太太,你放心,我是正经人。”
少妇到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只好点点头。
我抱起宝宝往回走。
“太麻烦你了。”秀丽的脸上很多忧虑。
“助人为快乐之本。”
“我一直没发觉她有热度。”
“小孩子的病,说来就来,非常之快,而且病的时候脾气多数奶坏。”我有深意地说。
少妇沉默地跟在我身后。我仍然不知她的姓名。
到了房间,我放下宝宝后第一件事便是找医生来出诊。
随后便用湿毛巾替宝宝洗把脸。
少妇说:“伍先生,你真的会照顾人,你自己也有孩子吧?”
我微笑,“我还没有结婚呢。”
她马上低下头,“呵,我猜错了。”
我觉得她无论说什么,都带着无限歉意,这是极度欠缺自信心的表示。
我必需额外小心对待这两母女。
我斟一杯水给她,同时扭开无线电,希望轻音乐可以使她松驰一点。
她果然没那么紧张,她自我介绍说:“呵,我忘了,伍先生,我姓甘。”
宝宝说过她姓甘。“甘太太。”
“不,”她迟疑一下,“我自己姓甘。”
我扬起一条眉,女儿跟她的姓字?在今日也不稀奇,破碎的婚姻造成太多奇怪的事。
我暗暗叹口气,这里面有个辛酸的故事吧,这么年轻貌美的母亲,这么漂亮的小女孩。
医生很快地赶到,诊视了宝宝,宝宝只是普通的发烧,怕是疲倦引起的,经过注she及服药,睡得更稳。
我说:“现在可以让她睡一觉,也可以开车回家,她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考虑一会儿,“我们还是留下来吧,我怕坐长途车,她会受不了,我们住圣荷塞,比较远。”
“那也好,照我所知,这里还有许多空房间。”
“伍先生,你是第一次来玩?”她问。
“许多次了。”我答。
“我们是第一次。”
“是移民吗?”
“是。”她说:“我跟父母住,带了宝宝过来才一年,”她忽然坦白起来,“我是离了婚才过来的。”
我淡淡地应,“呵,生活习惯吗?”
“很好,”果然她没有那么警惕,“小镇的人很和蔼可亲,拍子也比香港慢,很适合我,我在银行找到这份工作,虽然闷一点,是帮我消磨时间。就是这个孩子……令我心烦。”
我温柔地说:“孩子是顽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