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这么容易?说找就找?”她感喟地说。
“那么……”
“你呢?”
“到处乱约会,唉,别说了。”
“那时候,我们吵得很厉害。”玛丽说。
“因为你老跟别人出去。”我抱怨。
“出来做事的人,怎么会没有应酬?”
“我就没有。”
“谁象你这么牛xing孤拐?”
“看,就是这样你开始人身攻击,一发不可收拾。”
“又赖我?”玛丽笑。
我也笑了,索xing躺在沙发上不动。
“早知你这样,不如约在餐室见面。”
“玛丽,我们不如和好如初。”我伸出手去。
“又分又合,叫人笑话。”
“人怎么想,谁在乎呢?”
“你就是这样放肆。”
“玛丽,我们结婚吧。”
“你想清楚了?不是最不喜束缚吗?”
我只是笑。
玛丽叹口气,“你这孩子脾气,多早晚才改呢?你又几时长大呢?”
“我早已长大了。”我说。
她矜持地转过身去。
我连忙说:“我们出去吃了饭再说。”
“什么胃口都没有了。”她抗议。
她去取外套,我跟进房去。
她嗔道:“gān什么?”
我俊傻地看着镜内的她,贪婪地欣赏她的倩影。
我说:“看见你就满足了。”
她又叹口气,顺手拾起化妆台上的一只耳环,咕哝地说:“不知如何掉了一只,再也寻不回来。”
我心立刻一跳。
耳环。
我连忙停睛看。哎哟!果然是它!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把这副耳环借过给别人配戴?”
“没有哇,”她说:“一直是我自己戴,这么贵的东西,我是下一个狠心买的,做得那么辛苦,不想刻薄自己。”
“那么,”我小心翼翼地自口袋中取出另一只,“请问,这一只是如何落在我枕头上的?”
“原来落在你家!”玛丽欢呼,“快还给我。”
“不可以,”我心中一团团地怀疑,“来,告诉我,快告诉我,你的耳环怎么会在我家出现。”
她坐在chuáng沿,‘还说呢,上星期六,谁在的士可喝醉酒大呼玛丽?”
“你?”我指着她,“你也在场?”
“我当然在场。”
“太巧了。”我喃喃说。
“看见你那个模样,我只好抛下朋友送你回家,你醉得不醒人事。”
“你是什么时候走的?”
“我放下你就走,”她脸红,“不然还等天亮?你足足有一千公斤,拖不是,拉不是,若没有看门的老先生帮忙,不知如何是好,我还以为耳环就是在挣扎的时刻失落的。”
我把耳环还给她,“看,一切都是注定的,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玛丽戴上耳环。“有什么好告诉的?不过是看在旧时份上吧。”
“看在我醉后还频呼你的名字份上吧。”
她微笑,“不然谁答应跟你出来吃饭?”
“玛丽,我们别再拖下去了。”
我与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一切都那么奇妙。如果那天不去的士可,没喝醉,我与玛丽之间就完全没有挽回,她不会相信我仍然爱她,而都市人之爱是很少刻骨铭心的,总会渐渐淡忘。
但是她在我处留下一只耳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