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我的头,“我明天来。”
他走后我问姐姐:“他是谁?叫什么?几岁?gān哪一行?有没有女朋友?有什么嗜好?脾气好不好?住哪里?”
姐姐白我一眼,“你只要叫他苏老师就可以,旁的事,你不用管。”
我伸伸懒腰,真不知道姐姐从哪里找了这么一个男家教来,神通广大之至。
当夜我没有出去,彼得叫我跳舞,莉莉家有生日派对,玛姬要看电影,但是我留在家中。我借了同学的笔记影印,把它们那整理出来。
我不能在苏老师跟前丢人,我要表现得好一点。
为什么?
我不知道。
苏老师来了,我们坐在书房里
他先替我温习课本,我回答得头头是道,我有几乎过目不忘的记xing,前一天温习过,他考我不倒。但数学就全部不会,因逃课,没听老师指点。
他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他一定是听姐姐说过我的劣迹,然后发觉我并非非那么朽木,才表示奇怪的吧?我明白。
他替我补代数,教得比学校中老师好多了,一点即明,我迅速算出他给我的例题,他点点头。
我急于要讨好他,(为什么?)待他走后,gān脆把以前不熟的笔记全部取出来细读。
说也奇怪,只挂着等他来替我补习,书本也没有那么沉闷,jīng神像是有了寄托。
他第二次来,我一早在家里等他,坐得端端正正。
我听见他低声跟姐姐说:“……很乖……完全不似你说的那样……”
姐姐很尴尬,仿佛毫无根据地说了妹妹的坏话。
我掩住嘴偷偷笑。他一进来,马上又正襟危坐。
我把功课准备得很齐备,文科百分之一百完美,理科上则疑难多了,一定等着他讲解,功课太好的话,就不需要他,而他岂不是不用来了?
我一定要他来,我希望由他陪读。
一个月之后,他仍然没有与我攀谈,而我的功课,却因此上了轨道。
我们相处很愉快,我对他彬彬有礼,他的脸色渐渐缓和,每次我呈上测验卷子,上头那分数都使他高兴。
我仍然故意使化学分数很低,让他为我担心。
我渴望他的关注,因为父母亲从来不为我cao心,我很寂寞,寂寞使我急于要得到朋友,但是现在外头的朋友才引不起我的注意呢。
莉莉第一个生气,说以后都不要睬我,玛姬说我不合群,爱理不理,被得虽然还天天打电话来,我叫佣人回答他,说我不在家。
我不会为他们再出去。
姐姐为我的转变,欢欣莫名。
她说;“是不是?我早知道你基本上是个好孩子,阿苏跟你补习之后,你就纳入正轨,多么好。”
我问:“他叫苏什么?”
“苏国栋。”
“英文名呢?”
“好好的人,要什么洋名?”姐姐笑。
我想再问下去,一想太露痕迹,心虚地住嘴。
我约苏老师去看电影,闲闲的说起:“做毕功课去看场戏,没什么大碍吧?”
他说:“当然要有一定的消遣。”
“我有两张票子,看碧丽宫的文艺片。本来女同学同我去,此刻她没空。”我仍然很平淡的说。
他头也没抬起来,“同你姐姐去。”
“问过了,姐姐说没空。”我暗示说。
“怎么会没空?”他仍然不在意。
我拿他没折,“你呢?”我终于直接了当的问。
“也好。”地说。
我的心狂跳。
“你把两张票都给我,我替你找人把票买下来,那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