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还是亿万女富翁哪。
谁知道一个人坐在船上。
船缓缓泊岸,向导大声叫我们过跳板时应当小心。
我礼貌地扶她过去。
小贩立刻上来兜售糙帽。
我取了两顶,“台湾制造,香港制造,要哪一顶?”
高美琴笑,“随便。”
我付了钱,把帽子给她。
她欣然戴上。
根可爱,我想,这样可爱的女子居然寂寞。
一路上,羊肠小径两侧有人摆卖,游客要失望了,见壳都来自菲律宾,衬衣在韩国fèng制。
我说:“只有戴安娜神殿是货真价实的。”
“很美。”她说:“小时候在画报中读过希腊神话,便一直想来,总算抽到空,还了心愿。”
我们在路边咖啡店坐下,她脱下眼镜,一双碧清妙目。
侍者取来酒及青菜沙律,她坚持要喝矿泉水。
“你为什么一个人?”她问
“难觅知心人。”
“多寂寞。”她很替我惋惜。
“没法子,”我据实说:“我不太追究理由,也不打算承认是我的错,只得暂时过没有伴侣的生活,我没有自卑。”
“说得好。”她称赞。
我耸耸肩,被一个那样的女子称赞,到底有点飘飘然。
她站起来,“我去洗手。”
这一去便是好久,向导来找人,说要出发。
“少了一个。”大家说:“你去找一找。”
我也急,四周都找过,不见人。
我只得叫:“高美琴,高美琴!”
在小径紫藤花影映之间,她闻声奔出来。
众人鼓掌。
她红了脸。
“来,要出发了。”我说。
她看我一眼。
“到哪儿去了?”我问。
“我见那边村落小店有银器卖。”
我摊摊手,“买买买,女人的通病,什么都要买。”
她笑出来。
过很久,她问:“你知道我是高美琴?”
“对不起,我是bī不得已。”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嘴里嚼着橄榄。“第一眼看见你。”
她叹一口气。
我说:“为何叹息?应当骄傲,等到别人不认识你,那才惨呢。”
她过一会儿说:“你说得有理。”
“来,让我们暂时忘记你是谁,骑驴子去。”
我拉起她的手,扶她上驴子,替她拍照留念。
她开怀的笑了。
忽然之间,我觉得夏季的阳光还比不上她笑脸明媚。明星到底是明星。
我们在傍晚回到雅典。
霞光万道的天空下我约她晚餐。
“好。”她不加考虑就答应下来。
“七点正我来接你,你住哪里?”
“丽晶。”
“别迟到,我在七点十分还见不到你,就不带你去买土制手饰。”我警告她。
她既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我,“所有的录音师及乐队都会告诉你,高美琴永不迟到。”
“那最好。”
她果然没有迟到。
穿件露肩的裙子,面孔晒得红红,尤其是略扁的鼻梁上,起了数颗雀斑,显得俏皮。
我们先来金银市场。
小小的店摆卖手饰,风qíng有点像摩洛哥及土耳其,不知是谁抄袭了谁的风格,反正都是地中海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