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刘宅是一家四口的幸福家庭。
没有人有怨言,除了汉斯。
早晨,它老大不愿意的打理日常家务,开口便向女主人抱怨:「别的机械人都是一对一,或是一对二,独独我特别命苦,一个服侍四个。」
吴琪当它的话如耳边风,只管同丈夫说:「今天我七点才能回到家。」
刘之良答:「那我早些回来照顾孩子。」
汉斯咕哝,「讲得好听,沐浴喂奶都是我,抱着说故事却是你。」
刘之良笑,「汉斯你一日比一日噜苏。」
「真的,」吴琪也说:「汉斯,人类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你要当心。」
气得汉斯什么似的,那边厢两个婴儿又齐齐哭起来,它便匆匆赶去安抚。
刘之良对妻子说:「汉斯语气似我岳母。」
吴琪瞪他一眼,「你敢。」
刘之良笑,「我看你还是把好消息告诉它吧。」
「不,我想给它一个惊喜。」
「明天新的生活助理汉娜会前来帮轻它的工作量。」
汉斯却不知道。
它瞪着小chuáng上的孪生儿,气道:「从没见过你们这般顽劣的孩子,一个一个来还不够,gān脆挤在一堆出生,存心与我过不去。」
那对小婴听得出汉斯语气不善,更号啕大哭起来,它只得一手抱一个,哄撮他们。
「早知今日,」汉斯憔悴地说:「谁撮合他们两个,俗语说:不做中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代好,果然。」
这话恰恰被刘之良与吴琪听到了,偷偷笑得翻倒。
两夫妻在上班途中同意:「真的,没有汉斯,没有我们。」
「新助理来了之后,它又能够恢复以往比较清闲的日子。」
「对,它又可以奕奕棋玩玩扑克牌,我们要好好对它,让它在刘宅终老。」炽热的心
救护人员找到南薇号的时候,它左臂毁坏不堪,右腿完全失去,体内机件失灵,只有脑部传出微弱讯息:「危险,危险……」
吴琪博士来到实验室,看到这种qíng形,先是伤心,后是愤怒,接着泪盈于睫。
南薇号是她的心血结晶,她将她母亲的名字给它作为纪念,吴琪与它有着深切的感qíng。
「吴博士,它不过是一个机械人。」助手们劝她。
吴博士冷笑,用手抹掉眼泪,「百多年前,乡间养下女儿,随即溺毙,也轻描淡写说一句:『不过是个女孩』。」
助手们面面相觑,不发一言,心中不约而同想:吴博士一生致力研究工作,cao劳过度,已经走火入魔。
话虽如此说,看到南薇号一具如此jīng密细致的仪器毁坏到这种地步,也不禁心痛。
用它的那一组人,太不知好歹,根本不配。
吴琪走近,握住南薇号唯一的一只手,「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吴博士,报告在这里。」
吴琪冷冷问:「谁写的报告?」
「探险队队长高金林。」
「我不要看这种谎言。」
助手有点尴尬,「吴博士,高金林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地质学家,他对此事深表遗憾。」
遗憾?
吴琪轰地笑出来,在她生命中,何曾没有绝度遗憾的事,遗憾得叫她午夜梦回,流汗流泪,遗憾得叫她光天白日,抬不起头来,可是同事件有关的人,并不打算因她深切的遗憾而原谅她。
吴琪也不准备饶恕高金林。
当下她收拾悲愤心qíng,与助手们细细视察南薇号的伤势,逐一纪录。
整队工作人员努力八小时,吴琪的体力与jīng力同时支持不住,才回到办公室坐下开会谈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