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把信递给她。
她将信在手里秤了一秤,说:“恐怕不只一块六毛钱邮费了。”
就那么简单,一块六毛钱邮费。
我苦笑,我想我是很残忍的,为了其它就不值得了,不过为了爱大概还是说得过去。
“你要我现在去寄吗?”妹妹问。
“劳驾你。”我躺在chuáng上。
“妈妈晓得吗?”
我摇摇头。
“没人晓得,”我说,“除了你。”
“那我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我看着她去了,开门关门的声音。
我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没到十分钟,她就回来了。
我听见她与妈妈讲话的声音。
我仿佛做好了一件事qíng,心里是宽朗的。至少比起先一阵子,要宽朗得多了。
我躺着竟然睡了。
脑子里全是他的影子。
没有国栋的。
一点也没有。
我而且没有可惜的感觉。
可惜些什么呢?
下午睡了那么多的钟头,对我来讲,是很少有的事qíng。
我醒来,睁开眼睛,妹妹坐在书桌边看我。
她低声说:“吃饭吧,菜都凉了。”
我起身,“是吗?”我看看窗口,全黑了。
明天又是另外一天。我想。
“你没有告诉她吧?”我问,“别告诉她。”
“我不会的,你放心好了。”妹妹说。
“反正他们是迟早会晓得的。”我喃喃的说。
“可是迟一点跟早一点,又不同了。”
“你好象懂得很多呢。”
妹妹笑了笑,她的眼睛很闪亮。
她不说什么,心里面好象藏着不少。
我觉得奇怪,这是第六天了吧。
第二天妹妹奔过来,与我说:“他在楼下等你。”
“谁?”我问。
“沈仲明。”
“哦。”
“去见他吗?”
我摇摇头,“等他上来好了。”
“你摆架子。”第九章
我微笑一下,“也许是吧。”
“奇怪,你昨天好象还很急于要见他似的。”
“可是现在我已经决定留下来了。”
“真是这样吗?”妹妹怀疑的看了我一眼。
“嗯,”我说,“信都已经寄出了。”
“你没有改变主意?”
电话铃响了。
“嗨,姊姊,他打电话上来,问我们两个人当中,怎么没有一个下去的!”
我心里有点不乐意,怎么他不自己上来呢,像昨天一样?
婉儿笑,“我下来好了,是的,姊姊还没有穿好衣服。”
“你下去好了,”我说,“我换件衣服。”
“好!”
婉儿到底很小,她并不介意受不受欢迎,这样也好,她不会有被冷落的感觉。
我想我大概也得穿得比较好一点了,我换一套我自己喜欢的衣裳。
我下得楼去,马上怔住了。
他正与婉儿嘻嘻哈哈的挤在车子的前座里。
婉儿看见我,大声的嚷:“姊,他教我怎么开车呢!”
我有点不自在,站在街角上,不知道是动还是不动好。
在那”秒钟里,我忽然想到了国栋。
国栋不会这样做,国栋看见我下楼,总是替我开车门的,他也不会与其他的女孩子嘻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