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还把他父亲叫了出来做司机。
一家沉默肃穆地驶向教堂。
安福全索xing坐在最后一排,待仪式过后,接他们回家。
常chūn领着两个孩子坐在左边,她的目光无法不落在右边一个黑衣少妇上。
那少妇雪白皮肤,剑眉星目,一头短发,膝上抱坐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孩儿。
奇是奇在那孩子穿着与小琪一式一样的水手裙,小儿还不识愁滋味,笑嘻嘻小小脸蛋转过来,常chūn吓一跳,她长得竟然与小琪一模一样,似同一模子印出来,不用贴邮票都寄得到,原来同父异母的两姐妹都像张家骏。
常chūn打量那少妇,那少妇也打量常chūn。
不用说,那少妇一定是冯季渝女士了。
此时琪琪说:“那边那个小女孩像是洋娃娃。”
安康看母亲一眼,“她长得同琪琪似姐妹。”
根本就是两姐妹。
忽然之间,那小小孩儿挣脱了母亲怀抱,双脚落地,向常chūn这边走来。
而小琪也在这时候迎上去,伸出手来,握住幼妹的小手。
两个女孩子站在一起,若不是大小有别,活脱就似孪生儿。
常chūn与冯女士遥望,无言。
朱智良律师到了,先与冯女士说几句话,才过来同常chūn打招呼。
常chūn低声揶揄道:“亏你吃这口饭。”
朱律师也气了,“谁让我嫁不出去。”
常chūn噤声,这分明是讽刺她嫁过多次。
牧师出来主持仪式。
短短三十分钟的追思礼拜很快过去。
就这样与张家骏永别了。
在座除了这几个人,也没有谁来致最后怀念。
人一走,茶就凉,张家骏那些猪朋狗友一个也没到。
司琴的是位清丽脱俗的少女,一曲奇异的救恩充满感qíng。
常chūn默默祈祷:上帝,赐我耐心爱心,力气力量,带大我两个孩子,抚养他们成人,看到他们成家立室。
鼻子越来越酸,终于又落下泪来。
安康一只手始终搭在母亲肩上。
常chūn握住儿子的手,这时,她发觉十岁孩子的手已经相当qiáng健有力,很像是可以保护她的样子。
常chūn掏出手帕抹gān眼泪,抬起眼看到冯女士已站在她身边。
常chūn不愿意与她打招呼。
在大被同眠与小家子气之间,她没有选择,她qíng愿被人误会她小气。
张家骏同她分手之后的事,与她无关,正如离婚启事所说,自此男婚女嫁,各走各路。
常chūn低下头。
可是该死的朱智良律师不放过她,朱女说:“这位是常史必灵,这位是冯季渝。”一径为她俩介绍起来。
到了这个地步,常chūn被bī欠欠身。
安康好奇地看着冯氏母女。
教堂里主礼人士统统散去,倒是个谈话的清静处。
可是朱律师犹自不心足,“我们去吃杯茶吧。”
常chūn连忙说:“我累了。”
冯女士看着安康,又看着张琪,忽然之间困惑地说:“我一直不晓得张家骏结过婚。”
常chūn心中一声糟糕,这些对白可是儿童不宜,她连忙与安康说:“你同你父亲先走一步,我有点事。”
安康不知多想听下去,故十分勉qiáng地问:“妹妹呢?”
“妹妹陪我。”
安康只得与他父亲先离去。
谁知那冯季渝竟把常chūn当作自己人,一点也不顾含蓄礼貌,张口便问:“那大男孩不是张家骏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