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璋祖璋,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
祖琛扶她上楼。
那几十个客人也不顾主人是否在场,一直玩到凌晨,直到食物与酒都报销了才纷纷离去,所有食客的态度,都是这样的吧。
天蒙亮祖琪才靠着沙发入睡。
纱衣已经换下,面孔洗净,她疲倦得不得了,整夜打电话找祖璋,一次,绿门俱乐部的酒保说:“彭祖璋?他在这里好一会儿了,我去叫他。”
可是过片刻回来,“他不愿听电话,他走了。”
祖琪气得直哭。
祖琛索xing开了车出去找他。
早上九时正,彭宅门铃又响起来。
佣人正在收拾舞会残局,一时没理会,再响了几次,才去应门,门外站着两个脸上没有笑容穿黑西装的男人。
“找彭祖琪小姐。”
佣人只得上去通报。
她推醒祖琪。祖琪知道债主上门,避无可避,她反常地勇敢,轻轻说:“我马上下来,给他们斟茶。”
祖琪洗一把脸,换上一件白衬衫,下楼来。
听见脚步声,郁满堂转过身去。
他看到了彭祖琪。
白衬衫蓝布裤的她比昨日更加清丽,要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楚楚动人这种字眼,是用来形容什么样的人。
郁满堂说:“彭小姐,早,今日我来正式收房子,这位是欧阳律师,他对这宗买卖的来龙去脉知道得最清楚。”
律师已打开公文包把有关文件摆出来。
这时,郁氏问:“令兄呢?”
祖琪镇定地说:“祖琛正出去找祖璋回来。”
“彭祖璋在绿门俱乐部。”
祖琪奇问:“你怎么知道?”
“只有那里还肯让他赊数。”
祖琪大眼睛更加空dòng,人家对她兄弟的行踪,比她更清楚。
她原先以为祖璋只是爱吃爱玩,没想到他会倾家dàng产。
事到如今,祖琪不由得硬着头皮上,她问:“我们该几时迁出?”
律师头也不抬,“上个星期五。”
郁君暗暗佩服这年轻女子在要紧关头的坚qiáng。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打开,彭祖琛用力把祖璋推进门来。
两个人嘴角都有损伤,可能是打过架,但祖琛终于把他揪了回家。
祖琛关上门,“你还要躲到几时去?这间房子你妹妹也有份,你得向她解释。”
彭祖璋宿酒未醒,大声喊:“不关你事,彭祖琛,不用你扮好人。”
祖琪过去把他按住。
祖璋忽然哭了。
祖琪指着文件,“是你签的名?”
祖璋答:“是。”
“是你把这幢祖屋输给财务公司?”
“是。”
“你知道我俩已无家可归?”
他忽然明白了,抱着妹妹嚎啕大哭。
这是怎样发生的事,不过是三五个晚上,在私人会所,玩扑克牌,金色的筹码,美女伴坐,然后,愈输愈大,最后,有人告诉他,他已欠下巨额债项。
要翻本也容易,把屋契jiāo出,签一个名,可继续做上宾玩下去,手气一定会转好。
果然,他赢了,美女都围着他,对手满头大汗,如丧家之犬,真开心……
然后,运气又转,他一败涂地。
太容易了,输一条街也非常简单,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输掉整副家当。
祖琛给祖璋一杯冰水。
郁满堂与欧阳律师毫不动容,这种事,他们见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