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朗不怕黑,但是伸手不见五指并非好感觉,她扬声问:“我该怎么做?”
身边渐渐亮起,如有人旋亮了台灯,她站在一条走廊里,下意识向前走。呵,这真是一个怪梦,从这里可走到孩提时期去吗?要走多久呢?
正在踌躇,她听到幼儿哭泣声,轻微的“呜哇呜哇”。
到了,她同自己说,这便是小小焦日朗。
她加快步伐,那幼儿哭声也越来越近,蓦然,她来到一个陈设简单的住宅客厅。
她看到了自己。
焦日朗停住脚步,“这是我吧?”她脱口而出。
一个幼儿坐在一位妇女的膝头上,穿着可爱的淡色衣裤,正在闹qíng绪,手舞足蹈。凭直觉焦日朗知道幼儿不是她。
她知道幼时环境不好,从未穿过这样考究的衣裳。
这是谁的家?她纳闷地打量。地方宽敞,陈设简单实用,正是她喜欢的式样。
日朗目光缓缓转到那位少妇身上。
她呆住了,只觉自己浑身寒毛竖起来。
焦日朗当然认得焦日朗。
这不是她还是谁?
只见她自己穿着家常便服,容光焕发,正在哄撮怀中幼儿,嘴巴里说些毫无意义的话:“这么闹,是为什么呢,只有小猪才吵得厉害,你是猪宝宝吗?叫你猪宝宝好不好?”丝毫不以为什,那孩子则继续闹qíng绪。
日朗的额角滴下汗来。
这是未来!
如果猜得不错,这个坏脾气幼儿是她的孩子。
日朗站在客厅的一个角落发呆,她一定是拨错了时计,想回到过去,结果进入未来世界,那只时计没有说明书,真麻烦。
这个时候,有人叫她:“日朗,日朗。”
只见她那个自己抬起头,笑着说:“爸爸回来了。”
这爸爸,当然是婴儿的父亲,她的伴侣。
日朗非常兴奋,这会是谁?她太想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眼前黑下来,什么都看不见了。
接着有人用力推她,“焦日朗,焦日朗,醒醒,醒醒。”
日朗很生气,大声说:“别理我,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连睡觉的自由都没有了?”
“好,”有人松口气,“终于醒了。”
咦,这是范立轩的声音。
日朗睁开双眼。
“这是什么地方?”她大声问。
“这是圣爱医院。”
日朗惊得呆了,连忙坐起来,“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只听得医生笑道:“范小姐,你慢慢同她解释吧。”
范立轩看牢日朗,“你还记得昏睡之前的事吗?”
“记得,我与你一起在我家小憩。”
“是,不过我在一小时后醒来,你却没有。”
“那也不用把我送到医院来。”
“小姐,你可知道你睡了多久?”
日朗不置信,“多久?”
“两日两夜,吓坏人。”
什么?日朗发呆。
呵,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梦里只不过是三两分钟的经历而已,她甚至连未来伴侣的脸容也未曾看清楚,可是现实世界里已失去两日两夜。
“今天礼拜几?”
“星期日下午。”
“呵,幸亏不用告假。”
“你还挂住这个,曾经一度,医生怀疑你无名中毒,也许已成为植物人。”
日朗连忙举起手腕,“我的手表呢?”
“我帮你收起来了。”
立轩打开手袋,取出时计,还给日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