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囡囡。
还时易沛充气喘喘赶到,“隽芝,你在还这里。”
隽芝看见他,抹一抹眼泪,“我没事,你别嚷嚷。”
“筱芝那边……我们再商量。”
女孩对沛充说;“刚才你的朋友哭呢。”
沛充看隽芝,“不再痛恨孩子?”
“我们去喝一杯。”与尔共消万古愁。
“你太投入筱芝的私事了,姐妹管姐妹,友爱管友爱,但她与你是两个不同体。”
“易沛充,我希望你暂停训导主任之职。”隽芝疲倦。
沛充立刻道歉。
这是他xing格上的缺憾,他好为人师,时时惹得隽芝烦腻,此刻他知道她所需的是言不及义的损友,什么不理,陪她欢乐今宵。
两人到酒馆坐下,隽芝先灌下两杯苦艾酒,脑子反而清醒了。
她放下杯子,开口说:“这件事-”
谁知易沛充马上给接上去:“还得通知老祝。”
隽芝大笑,两人究竟心意相通,她不禁在大庭广众之间伸出臂去拥抱易沛充。
“拨还话叫他出来,你去,男人同男人易说话,男人始终给男人面子。”
沛充说:“你等我一下。”
他走到一个冷静角落,取出寰宇通电话,拨过去,接通之后,才说两句,就站起来同隽芝说:“他马上来见我们。”
隽芝沉默,在今时今日来说,老祝这种态度,还真算是个负责的好人呢。
“你同他说。”
沛充打趣她,“我俩又无名分,否则,他还可以算是我姐夫,如今陌陌生生,如何冒昧开口。”
“你不怕我们家的不良遗传?”隽芝黯然。
“也许是祝家那边的因子。”
隽芝抬起头,“他来了。”
老祝永远西装笔挺,他与筱芝看上去都比实际年龄小一截,多年来养尊处优,十分见功。
他坐下来,一副生意人油滑腔调,偏偏以诚恳姿态演出:“妹妹找我何事?”
隽芝木无表qíng。
易沛充义不容辞,“老祝,请过来,我先同你把事qíng概略说一说。”
他把他拉到一个角落坐下。
隽芝远远看着他俩。
沛充的表达的能力一向上佳,最主要的是,他比隽芝冷静、客观、温和。
只见老祝的表qíng如走马灯般快速转变,先是敷衍,虚伪,随即变意外,诧异,接着他取出手帕印汗,双目充满悸惧、悲伤,待易沛充jiāo待完毕,祝某已脱胎换骨,变成另外一个人。
隽芝完全没想到他还存留有真感qíng,不禁大大意外。
与一般小姨子不同,隽芝并不崇拜姐夫,也不希企自他们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她一向冷眼对待他们,并不接近,这还是她第一次细细观察老祝。
只见他激动地站起来,要易沛充把他按下去。
在这个时刻,隽芝忽然想起那位第三者,那想必也是好端端一个清白的人,却误信属于他人的伴侣有朝一日会合法地属于她,独立挑战他人十多廿年来千丝万缕的人际关系,此刻,她已挫败。
沛充伸手招她。
隽芝知道这是她登场的时刻了。
她过去一看,老祝的双目通红,当然不是做戏,他才不屑在唐隽芝与易沛充面前作如此投入演出。
“好了好了,既有今日,何必当初。”隽芝仍然对他不客气
只听得老祝毅然说:“我这就去找筷芝,我陪她前往史丹福。”
隽芝错愕,她到这一分钟才明白老祝与筱芝当初是怎么结的婚,这一对表面上旨趣毫不相同的夫妻原来有一个共同点:热爱新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