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两位年轻华裔妇女。
站在玻璃橱窗外,猷凯地看杏友折好婚纱。
片刻,她们推开玻璃门进店。
安妮连忙上前招呼。
杏友看清楚两位小姐都廿多岁模样,衣着考究,分明是环境富裕的游客。
进门来都是客人,杏友放下手上工夫。
只见其中一位像着魔般指看婚纱说:“我在家居及花园集志上见过这件礼服,原来它在这里。”
安妮头一个笑出来。
“我愿意买下它。”
安妮解释:“这是非卖品,再说,它已经有人穿过。”
可是那标致的女郎恳求:“请让我试穿一下。”
她的同伴有点不好意思,“她下个月结婚,找不到礼服。”
呵。
女人同qíng女人。
杏友问:“有无到欧洲几家名店去看过样子?”
准新娘懊恼,“不是太平凡,就是太新颖,况且,我不喜欢bào露。”
另一位问:“这件礼服由谁设计?”
杏友答:“我。”
“对,你姓张。”
“不,小姓庄。”
“庄小姐,我们姓王,这位下月出嫁的女士是我表妹。”
“庄小姐,求你帮我设计一件。”
杏友笑,“对不起,我不做婚纱。”
“这件呢?”
“这件特别为好友fèng制。”
“她真幸运。”
那位年纪略轻一点的王小姐抓起礼服就自说自话走进试身间换上。
出来时鼻子通红,“这就是我要的礼服。”都快哭了。
她坐下,不愿动,也不肯脱下人家的礼服。
杏友笑,“我介绍几位设计师给你,安妮,把爱德华及彼得的电话地址jiāo给这位王小姐。”
那女郎撒娇,“我只要这一件。”
“庆芝,别这样,人家要笑我们了。”
安妮斟上一杯茶,“不要紧,我们的针织便服也很漂亮,请看看。”
那庆芝说:“庆芳,你帮忙求求人家嘛。”
杏友一征,王─王庆芳。
她忽然之间静了下来,四周圈的声音-时消失,杏友什么都听不见,耳边只余王庆方三个字。
是她吗?
一定是她,秀丽的鹅蛋脸。好脾气,一派富泰的神qíng,错不了。
杏友定一定神。
只见安妮把杏子坞招牌货取出给她挑选,她也不试穿,便应酬式选了两件外套。
她表妹仍然穿著婚纱,“真没想到有这样可爱的小店。”
安妮笑,“不算小了,去年制衣共七万多打。”
杏友不发一声。
那王庆芝小姐终于依依不舍脱下礼服。
王庆芳取出名片放下,“庄小姐,幸会。”
杏友连忙接过道谢。
王庆芝说:“快叫星祥来接我们。”
她表姐却道:“他在谈生意,怎么好打扰他。”
“碎,要丈夫何用。”
“你应当嫁司机,全天候廿四小时服侍。”
安妮笑得合不拢嘴。
只见王庆芳拨电话叫家中车子出来接。
扰攘半天,两位王小姐终于离去。
安妮这才诧异地说:“天下竟有这种富贵闲人。”
杏友忙着收抬,不置可否。
安妮取过名片读出:“王庆芳,台塑公司美国代表,”她问:“那是一家大公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