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困惑,“我不知道,而做生意则讲真名实姓,真材实料。”
“可能是怕久不成名,你可出名?”
我笑答,“有些人不喜阅读,连红楼梦都失之jiāo臂。”
“即便再无知,亦应知道李白与莎士比亚。”
“很少人可以做到那个不朽的层chuī。”
周元立满眼都是笑意,“对不起。”
“亦没有几个医生是路易柏斯特,或是建筑师似米斯凡特路与法兰莱怀特。”
“然则你找得到生活?”
“是。”
“那已经足够好。”
我提高声音,“谢谢你。”
管家进来,诧异问;“元立,你与庄小姐吵架?”
周元立答:“我才不敢。”
管家说:“庄小姐,元立是辩证狂,十岁前后每天问一万次为什么,我们被他搞得头晕脑胀。”
元立笑,“自修,我与你到花园走走。”
他陪我参观,“这是母亲喜欢的蔷薇架,那边是紫藤。”
“她喜欢攀藤植物。”
“她只是育欢累累满墙的花串,不像玟瑰或郁金香,只生地上齐膝高。”
“花架下小坐,意境佳妙,”我感慨,“有一位朋友说过,住在水门汀森林某大厦十六楼小单位里,怎么写小说?”
“写钢骨水泥式小说。”
“周元立,”我看着他,“你终身锦衣美食,你懂得什么?”
他别转头去,正当我以为他下不了台,他却说:“母亲病势严重。”
“我也知道。”
“我生活中蒙着一层yīn影。”
“可是她本身处理得很好。”
“有时深夜她也会惊醒,悸怖地喊:“哎呀,这样就已经一生”。“我为之侧然。这时管家出来叫我们:“庄小姐,请进来。”
杏友姑妈与我们一起吃茶点,看得出已经有点累。眼神略为恍懈。
我知道不宜久留,依恋地告辞。
周元立送我到门口,把一瓶香槟连银冰桶jiāo我手中,“别làng赘,回去喝光它。”
“你自已喝吧。”
“我耽会还要工作。”
“我也是。”
“你工作xing质不同,试想想,柯罗烈治抽了鸦片竟写出忽必烈汗那样的好诗。”
我没好气,接过香槟离去。
一路上周元立的音形不住出现在我面前,在红绿灯前我不禁伏在驾驶盘上哎呀一声,小心小心,一直安排剧中主角如何邂逅恋爱分手的人,切勿大意,补提高警觉。
走进书房,第一次主动与山口联络,发出电子邮件:“愿意见面,不反对的话速覆。”
我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做了一个短暂的梦,看见周元立轻轻问:“我是你在等待的那个人吧。”
我看着他,“我不知道,我希望伴侣经济实惠,与我共同进退,在事业上可助我一把。”
“你看天际。”
我抬头看去,只见宝蓝似丝绒般苍弩中繁星点点,闪烁不已,蔚为奇观。
“看,自修,这是各行各业中的明星,多一颗少一颗有何分别。”
忽然之间,北方其中一颗鳌然滑下,拖者长长尾巴,“流星!”
“何用恋恋事业。”
我不由得感慨,“是,元立,我明白你的意思。”
耳畔一阵铃声,梦醒了。
谁,谁按铃?
我挣扎着起来,唉,早三五年才不会这样麻烦,那时三秒钟之内可以完全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