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女客颤抖地向千岁说:“司机,谢谢你。”
千岁不说话。
他没有好好保护乘客,是他失职,是那场雷雨降低了他的警惕心,他十分懊恼。
有两个女客是他熟客,拍着他的肩膀说:“司机,你已经做的最好。”
以后还有人敢坐他的车子吗。
警察对他说,“王千岁,你要到医院验伤。”
“我无恙。”
警察说:“你耳膜可能受伤,需要检查,耳聋可不能驾驶。”
千岁只得上医院。
真没想到当值医生正是上回那个漂亮女生。
她仍然板着面孔,“又是你?”
千岁垂头没想到当值医生正是上。
随行医生同她轻声说几句,她看着手上报告,点头不语,过一会,轻轻重复:“又是你?”
她带千岁到测试室,亲自替他检查。
千岁的耳朵听不到某段高音阶。
他有点怕,呵从此残疾了。
医生在他右耳朵边说:“王千岁你左耳受到一百二十分贝音响近距离冲击,不幸暂时失聪,大幸是会得复原。”
千岁吁出一口气。
医生忽然说:“我代表你的女乘客多谢你,你很勇敢。”
千岁唯唯诺诺,因有前科仍然不敢抬头。
“劫匪可有蒙面?”
千岁摇头,“茫茫人海,何处去找,劫匪肆无忌惮。”
“上次失去货柜车,找到疑犯没有?”
千岁意外,医生还记得那件事,他又摇头。
这时,警方集中所有证人描述,已制成疑犯绘图。
图中两个年轻人相貌平凡,毫无特征。
警察说:“面对面也很难认出来中。”
千岁说:“两人持枪手势十分熟练。”
警察说:“十四座位,过两天可发还给你。”
“那是我营生工具,愈早还我愈好。”
警察对他有好感,“明白“。”
“我可以回去了吗?”
“警方对你充分合作表示感激。”
天色已微亮。
他在警局外截车,司机见他一两胡髭渣,又孔武有力,不敢载他。
千岁只得叫金源出来。
这时有白色小跑车在他身边停下,那漂亮的女医生探身问:“可要载你一程?”她也刚巧下班。
千岁摇摇头,“有朋友来接。”
果然,金源气急败坏赶到。
女医生微笑着把车驶走。
金源一叠声问:“怎么又在医院,发生什么事,十四座位车呢,警车呼呼吓吓人,你无恙?”
千岁把遇劫一事简洁地讲了一遍,特别叮嘱,“别告诉我妈。”
“呵王千岁,你走什么狗运,我陪你去找人祈福。”
千岁长长吁出一口气,“”我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千岁倒在自己chuáng上倦极入睡,忽然听见枪声响起,低头一看,胸前乌溜溜,一个子弹dòng,紫黑色血液汩汩流出来。
他受惊哭叫,“妈妈,妈妈。”
母亲的手按在他额角,“妈妈在这里,你要迟到了,还不快去邓家。”
千岁跳起来梳洗。
到了邓家,管家满面笑脸迎出来,竖起大拇指,“英雄,没想到你今朝来得及上班。”
原来港报当天详细报道了该宗新闻了。
邓家几个家务助理围上来叽叽喳喳问长问短。
管家说:“你先送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