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厚,你真幽默。”
志厚说:“替我祝福成珊。”
他站起来离去。
姜医生立刻打了一通电话。
那边飞快取起听筒:“我马上过来。”
“成珊,他说不。”
对方像是没听清楚,“我十分钟可到你处。”
“成珊,志厚心已死,他说不。”
那边沉默,静寂中嗅得出意外惊骇带来的凄惶。
“成珊,太迟了,”姜医生叹口气,“这叫什么?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思回头”
过了片刻,那边“喀”一声,接着传来胡胡声,原来姜成珊已经挂断电话。
那边,周志厚走到街上,抬头一看,原来是个蓝天白云的大晴天。
他第一次觉得天气有点闷热,脱掉外套,搭在臂上。
他自由了。
特别快乐吗?并不。
轻松得想手舞足蹈吗?当然也不。
志厚无比感慨。
这姜成珊,造成了如此大的创伤,人家刚止血,伤口才长出嫩红新ròu,好似可以活下去了,她说她要回来重头开始,手上还染着周志厚君的鲜血。
志厚害怕得不得了。
这一刻假如在马路上看到她,他会立刻逃到对面街去避开她。
这一切,不是因为他认清了姜成珊的真面目,而是因为他不再爱她。
刹那间重获自由,志厚有点仿惶,他终于回到公司。
何冠璋走过来端详他,“今日气色很好。”
“是吗,有什么新闻?”
“承坚有电邮回来。”
“还记得地球某角落的我们?真算难得。”
“承坚与周炯在加拿大注册结婚了。”
志厚转过头来,心中欢喜:“好家伙!”
冠璋说:“这件事一定得不顾一切放胆冲动地做。”
“准备送礼吧。”
“他们认识多久?这样放肆的结合会成功吗?”
志厚答:“也许长久,也许不。”
“这算是什么答案?”
志厚击掌,“快,开工。”
大家纷纷回到工作岗位。
稍后,志厚那合作了五年的好助手进来,掩上门,“我有话说。”
志厚抬起头来,“你趁我病,要取我命,你怀孕了,要告假。”
“不,志厚,我自上星期起,就听到有同事说,何冠璋意图在本公司挖角。”
志厚一怔,不出声。
“她已与彼得保罗与马利谈过,详细问到年薪、员工福利,以及前途问题,开头,大家以为她想知道做下去有什么得益,后来,她闲闲提到,外头有人组织新公司,愿加薪百分之五十到一百挖角。”
志厚仍然不出声。
“她是卧底。”
志厚点点头。
“我在想,挖角何劳她亲自出马实地观察,在报上大刊聘人广告大肆宣传不就可以?原来她要了解我们结构组织,以便翻版,以及,希望员工带着客户过去。”
志厚终于开口,“她有无接触你?”
“她约我在外边喝茶。”
“你去还是不去?”
“我已拒绝,我看不起这种人,我觉得无话可说,也不想听他们讲些什么。”
志厚微笑,“倘若每个人都这样黑白分明就好了。”
助手也笑,“没有灰色人物,哪显得我铁胆忠心。”
“彼得他们呢?”
“不为所诱。”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