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女笑,“我做首饰加工,这批玉石质地特佳,这是我的生意,所以额现青筋。”
“你真有本事,竟找到这里来。”
她介绍自己,“我姓丝绒,公司在三藩市,你来过旧玉器市场吧,那才是流金时代呢。”
志厚说:“我敬你们一杯茶。”
他们走到附近茶室找到位子。
那助手坐立不安。
志厚间:“什么事?”
“食物香味,那是什么?”
志厚见是很普通的广东点心,像虾饺烧卖之类,叫了一堆搁她面前。
那美国少女一头栽进食物中不可自拔,不再说话,埋头苦吃,“是什么?如此美味。”
小理诗忍不住笑。
丝绒女士取出一本小照片簿子让志厚看她的设计。
“我们稍后去泰国找半宝石。”
经过她重新包装,首饰玲现可爱,售价却仍然公道。
丝绒说:“我们不是要求一级珍珠玉石,只想凭设计博得女士欢心。”
志厚点头,“那也就是无价宝了。”
丝绒留下名片,“经过三藩市的话,来看我们。”
她看看手表。
“你们先走吧,这里有我。”
丝绒小姐再次道谢,她把一万个小包裹jiāo给理诗,“谢谢你大哥帮我还价。”
理诗接过,志厚还想推辞,丝绒已经离去。
她倒是懂得送红包这种东方规矩。
理诗打开一看,却是一颗用丝线串着碧绿圆润可爱的玉桃,她立刻挂在胸前。
理诗说:“这些人真有趣。”
“人确是世上最佳风景,你长大了,到店里帮母亲做生意,就可以免费观赏众生相。”
理诗说:“妈妈希望我读法律建筑之类,她说俗云士农工商,以小生意人地位最低,因为只做中间人赚取利润,实际上并无技能。”
“嘿,做生意也讲手法天分,缺一不可。”
理诗说:“大哥,与你出来真高兴。”
“改天我们去逛名店,看一些女xing怎样为华服着迷。”
理诗骇笑。
回公司途中,周志厚心qíng开始沉重。
一进门何冠璋便迎上来,“志厚,今日彼得生日,下班,我们去梅子唱歌。”
呵,老好梅子酒吧。
“听说拘谨的你去了那边也十分豪放。”
志厚不出声。
几时学得这般jian诈?也是生活必需吧。
下班,他到梅子去了一趟,私底下替同事结账。
他们正在大声唱:“在销魂的晚上,你会邂逅一个陌生人,你会邂逅那陌生人,在一间拥挤的房间……”
志厚没有喝酒,他已不需要酒jīng麻醉。
他站在那里一会儿,一直微笑。
笑什么呢,自己也说不上来。
真没想到,结束失恋之后比正失恋中更为寂寥。
这时有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志厚。”
一回头,见是冠璋。
“志厚,我有话说。”
“这里有点吵。”
冠漳问:“你家还是我家?”
“我家吧。”
志厚与冠璋双双离开梅子。
在车里他们一声不响,气氛有点凝重。
志厚不知自己脸上有否“坦白从宽”的表qíng。
回到家,门一开,冠漳就称赞:“真宽敞。”
志厚闲闲说:“你住在南湾,想必更加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