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好。”
“我不想乘人之危。”
“你又没推人落海。”
启之摇头。
“启之,你走了,我也会找人替你,那人工作态度肯定比你更为激进。”
启之不为所动,“这是什么理论?我造成的伤害较浅,所以我应继续伤害她?”
林森静了下来。
半晌他问:“她?谁是她?”
启之回答:“王庭芳。”
“你觉得你伤害了她?”
“是。”
“启之,我们对事不对人,凤凰台一号无论住着陈小文亦或陈大文,我们都会深入调查报告满足读者。”
启之站起来:“我不是人才。”
“启之--”
“林森,多些提携。”
启之那日比什么时候都累。
他在心中盘算如何向管家辞职。
“乡下父母有事,叫我回去。”
“打算升学,继续进修。”
“要结婚了,暂停工作。”
他不是要管家相信,只不过向找个借口离职。
第二天去凤凰辞职,他出门之前深呼吸。
驶进一号,已发觉qíng况不妙。
只见高举抗议牌子群众呼喊口号,他们非常愤怒,手挽手联一线,一步步向一号bī近。
警察已在附近戒严,见车子驶近,逐辆截停询问。
周启之停下车子,警方认得车牌,低声说:“兄台,今日要额外留神。”
“什么事?”
“听新闻。”
启之连忙扭开车中收音机。
“昨午立法会宣布裁减公务员十五至三十百分点薪酬后,政府大楼已受包围,愤怒公务员团体表示对政府食言极端失望及悲愤,不甘惨遭出卖,抗议示威,有与警方对峙迹象——”
启之立刻加速。
到达一号,爱司迎出来,“小周,今日你送王小姐到立法会。”
“是。”
“小周,你要小心,我与王小姐坐后座。”
“明白。”
王庭芳如平日一般,穿淡色套装,不发一言,神色却比平日苍白。
这时有辆黑色大房车在门口停下,乘客不等司机开门,已经跳下车来。
他是邓伯诚。“庭芳,且慢。”
王庭芳按住他的手:“一个人必须要做他要做的事。”
邓伯诚叹气:“庭芳,你何苦蓬车西征。”
“你们推荐我做到这个位置上,我总得做一次丑人——你也不肯背黑锅,他又要做老好人,我不怕。”
“庭芳--”
王庭芳忽然拥抱邓伯诚。
邓伯诚颓然,“那你去好好做丑人吧。”
王庭芳取过公事包,他们上车出发。
周启之从另一条路驶往立法会。
一路上王庭芳沉默如金。
车子还没有停下,记者已经冲过戒备线来拍照。
闪光灯不住闪烁,照亮四周。像闪电一般。爱司明显紧张,紧贴王庭芳身边。
启之看着她们进了大门才放下心来。
他到合作社看电视现场直播。
有人想转台,被他喝止:“别动。”
“小周今日怎么了?”
“也许他关心减薪一事。”
“他并非公务员。”
只见荧幕上王庭芳开始发言。
“融岛是世上提供公营服务最慷慨的地方,但融岛又是税基最窄的地方,政府与立法会必须作出史无前例的艰难决定,落实解决收支平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