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就你一个人没有自己呢,王小姐。”
庭芳又说“啊。”
到了医院,当值医生见到她,十分感动,立刻将工伤qíng况详细报告。
警方也即时派人来汇报,接着,建筑署人员也出现了。
最觉安慰的还是伤者家属,本来愁眉苦脸,忽然见到王小姐,纷纷围上来。
庭芳的工作不过是细细聆听苦qíng,鼓励士气,了解事实。
一名少妇垂泪说:“我家有两个极小孩子,我是主妇,全靠我丈夫。”
社会福利署人员立刻说:“我们会跟进。”
一个少年走近说:“你是王小姐。”
“我的确是王庭芳。”
少年打量她,“你年薪数百万,住在山顶,坐欧洲大车进出,吃鲍参翅肚,送子女到英美读书,你知道民间疾苦吗?”
王庭芳微笑。来了。自由社会最多这种刁民。
少年又问:“你可知道地铁公厕时时淤塞吗?”
庭芳立即回答:“地铁站不设公厕,你是伤者什么人?”
少年见难不倒她,倒也佩服。
“我是他小弟。”
“你需要什么协助?”
他同福利署人员诉起苦来。
伤者大都昏睡,其中一个人有生命危险。
庭芳同爱司说:“看新闻是一件事,现在巡视感受大不相同。”
四十分钟后她俩离开医院,回到凤凰台一号,王庭芳继续阅读文件。
清晨,周启之早起读报,“特首小姐你早”一栏已由师妹执笔接替。
余小娟写得很好。
可能太好了,绘形绘色,像是置身现场一样,对一切琐事了如指掌。启之开始怀疑。
这个师妹慧黠如狐。
他低头沉吟,电光石火之间,呵地一声,立刻跳起来在厅内各角搜索。翻倒茶几,发觉茶几底贴着一枚硬币大小窃听器。
启之吁出一口气。
慢着,她在屋内逗留良久,还有什么布置?
在书架上又找到针孔拍摄机。
启之忽然生气,太过分了!
接着,吊灯,墙角也发现机关。
余小娟虽然急进,但不至于如此大胆妄为,一定是林森在背后教唆。
周启之愤怒地取起电话,预备斥责老友。
回心一想,缓缓放下电话,这间乡村屋本来属于林森,他要拍摄周启之出浴镜头,也有权这样做。
过不盖功,周启之呵周启之,你切莫忘恩负义。
他恼气渐消,斟一杯冰冻啤酒,喝完之后,好过得多。
找地方搬出去是正经,这屋里不知多少陷阱。
只见照片内王后穿着自巴黎名师订制的华丽钉珠服饰,艳光四she。
“看到她的钻表吗,我也有一只,大学毕业时叔叔送我的礼物。”
启之忽然说:“国家与人民那般贫困,她打扮得再华丽也没有用。”
“王后也得有王后的样子。”
“贵族更应身先士卒,有权柄的人一定有更大义务。”
王庭芳吁出一口气,“你说得真好。”
启之有点不好意思。
“启之,你我其实都不是喜欢说话的人,可是与你谈天说地真有意思,一点负担也无。”
启之不由得说:“因为我幼稚一如小朋友。”
王庭芳忽然笑起来,容颜像绽开云层见到晶光般亮丽。启之看得呆了。
就因为不常笑,所以笑起来才这样好看。他不敢bī视,连忙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