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好说?”
“我想亲口解释。”
“她没空见闲人。”
启之颓然坐下。
“你违反了雇员合约,你等着见律政部人员讲话吧。”
启之沮丧得说不出话来。
“像你这种没有良知的人,活该吃官司。”
这两句话说出口,连爱司自己都觉诧异:这种控诉耳熟能详,什么地方听过?
咦,秦香莲痛斥陈世美之时,不知是否用同样语气?
爱司立刻警惕,一声不响开门离去。
一切jiāo给法律处置,她不宜发表私人意见。爱司大力关上门。
小屋墙壁像是震动一下。
周启之觉得头晕,他倒在沙发上。
他人格是否卑贱已经无所谓,最叫他难过的是他伤害了王庭芳。
周启之后悔得想自杀。
他斟了一大杯烈酒灌下肚子。
忽然之间,周启之落下泪来。
电话铃响,他不予理睬。
有人在电话录音机中留言:“启之,我是大哥,有空回家吃饭,阿芳如果有时间,无任欢迎,我们已知道她是谁,十分意外,又觉荣幸。”
大嫂加一句:“放心,家居照片,绝对不会发表。”
人人都有良知,周启之除外。
他又斟多一杯酒。
电话铃再响。
“师兄?我是师妹,今日有什么新闻?”
启之苦笑。
他用坐垫蒙头,昏睡过去。
梦中听到同学叫他,母亲的声音轻轻对小朋友说:“启之有点不舒服,别去吵他。”
他想挣扎起来,不够力气,听得小朋友呼啸着离去,好不失望,但又昏睡过去。
“启之,醒醒,醒醒。”
启之睁开眼,“哎哟,我要迟到了。”
林森告诉他,“周末,接着复活节假期,你不用上班。”
“你如何进来?”启之吓一跳。
“门没上锁,一推即入。”
启之发呆,他已失去日常运作功能。
“启之,东窗事发。”
启之坐起来揉脸。
他叹口气,“为什么叫东窗,不是西窗或南窗?”
林森说:“你真幽默,王庭芳的新闻组已把领先报列入黑名单,新闻发布会再也不通知我们。”
启之发觉自己呕吐过了,客厅一阵臭酸味。
他打开窗户通气,只觉头痛yù裂,连忙服止痛药。
找到臭味源头,原来垫子上有秽物,他连忙把坐垫丢垃圾桶。
一边林森不住发牢骚:“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周启之,都是因为你。”
启之斟杯番茄汁喝。
他问:“谁是萧何,他做过些什么好事坏事?”
林森责备他:“你的身份已经败露,你太不小心了。”
启之答:“我是间谍,像玛泰哈利一般,将遭处死。”
“启之,你宿醉未醒,胡言乱语。”
“是,他们已知道芝子是周启之。”
“是谁泄露机密?”
“据说是政治部调查所得。”
林森摇头,“我不相信。”
“政治部确有这点能耐。”
“整件事充满鱼腥气,我怀疑有人通风报信。”
启之呆呆坐着。
头痛渐渐减退,胸上却似压着千斤闸,透不过气。启之知道这是失恋的苦楚。
他无奈地说:“林森,事qíng总有拆穿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