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司少了你,还真不便。”
芳契不语。
“我知道,关永实回来放假,你需要陪他,你俩拖这么久,也该有个结论,不给你时间办这件大事,似乎不近人qíng。”
“不,”芳契说,“与关永实无关。”
老板现出诧异的神色来。
“是我需要时间处理私人事务。”
老板看着她,“移民?”
芳契想都没想过这般现实的事qíng,连忙摇摇头。
“不论怎么样。四个星期应该足够。”
芳契觉得老板已经够慷慨。
“还有,公司的电话随时会打到你家去。”
“没问题,我不打算离境。”
“芳契,长假的滋味并不好受,天天无所事事,令我们有罪恶感,咱们这一票人,非得回到办公室对牢满桌文件才能抒一口气。”
芳契笑出来。
老板看着她:“我们合作有多久了?”
“自我大学毕业那一无起。”
“你一直追随我,同我一间公司服务。”
“对,我没有跳过槽,我满意现状,我是这样的人。”
老板像是赞赏又有点儿感慨更带些惋惜,“真的。”
“但另一方面,我又不满现实。”
“我倒没有注意到。”
芳契轻轻他说:“我一直渴望回复青chūn。”
老板大笑,“废话,谁不想,”他一怔,“喧,你不是想利用这个假期去做修补手术吧。”
“你看见我戴盲人墨镜出现的时候自然明白。”
“瘀痕要多久才褪?”老板打趣。
“六个月,一年,视每个人皮肤而定。”
“假期愉快。”
“谢谢你。”
“对了,”他叫住芳契,“你看上去仿佛已年轻三五年,是关永实的功劳吗?”
“不,完全与他无关。”
芳契回到自己的房间,嘱秘书补一封告假书,然后把下属召来,吩咐后事。
芳契不无感慨,要做,真可以做到六十岁,可是一朝人去了,公司还不是照样运作。
不过今天上午,她觉得特别无憾,眼袋,细纹,脂肪,统统有萎缩的迹象,太美妙了。
中午,高敏捧着茶杯进来,“放假?”
瞧,到哪里去找那么关心你的人去,公司真像一个大家庭,芳契笑了。
高敏接着问:“结婚?”
“你同家母一样为这个问题担心。”芳契笑。
“一物降一物,你就是怕关永实一个人。”
“谁怕谁?你别黑白讲,我会怕他?恐怕是他怕我吧!”
一讲完,不但高敏露出诧异之色,连芳契自己都吃一惊,掩住嘴巴。
这番话大欠修养,芳契早已不屑为,反应快并非她的目标,许多时候,她为自己肯吃哑巴亏而骄傲,今天怎么了,难道身体一年轻,嘴巴也会跟着年轻。
“咦,”高敏立刻不放过她,“受了什么刺激,你不是著名圆滑通透的一个人?”
芳契立刻转机,“对别人,的确是,对你,因是老朋友,不用虚伪。”
这一顶高帽子把高敏笠得舒舒服服,她指着芳契笑说:“我仍然不知道你如何办得到,今天比昨天年轻,看样子明天又比今天年轻。”
芳契连忙谦逊:“在下惭愧,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办妥杂务回到家里,她即时钻进书房,按动电脑。
“紫微紫微,进来,进来。”
隔了十分钟都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