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珉珉:“毕业后,你打算升学?”
珉珉点点头,其他的路不适合她。
“外国,抑或本市?”
“还没有考虑到。”
“希望你可以留下来,希望可以与你常常见面。”
珉珉只是微笑。
“谢谢你帮我整理了这间书房,来,我送你回去。”
过两天消息传开来了,陈晓非同丈夫说:“赵元熙派人收回所有喜帖。”
洪俊德说:“听说吕学仪已经飞到英国去了。”
“这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这会不会是最后一幕?”
“不知道,据说吕学仪当年背夫别恋,颇受压力,很为他吃了一点儿苦。”
“这一定是老赵喜新厌旧的老把戏。”
“他又看中了谁?”
“谁晓得,但这个城市有多大,有新闻一定会传得遍。”
赵元熙开始频频到洪宅来串门。
司马昭之心,连洪俊德都知道了,把他拉在一旁苦劝:“吴家作风思想保守,断然不会容你胡闹,我外甥女连小白袜尚未除下,她不会了解你那套,老赵,我看你是胡涂了。”
陈晓非gān脆不招待他,电话也不给他接通。
赵氏想见珉珉,只有在楼下苦苦地等。
他有事业,到底不能像一般小伙子那样心无旁骛,渐渐落了下风。
吴豫生快要回来了,陈晓非担心姐夫抱怨她,便约赵元熙出来谈判。
她挑了热闹的茶座,免得人家以为他同她在商议什么秘事,又叫洪俊德稍后来接她。
陈晓非本有一腔的话要说,坐了下来,却一个字都讲不出口,大家都是有智慧的成年人,她不好意思教训他。
过很久,陈晓非才说:“我听说吕学仪jīng神非常沮丧。”
赵元熙说:“我何尝不是。”
“这是何苦来呢?”
“这是我的命运,我听它安排。”
“你是你生命的主人,我们管不到你,但是你若牵扯到一个少女的名誉,我们必不罢休。”
“你要说的就是这么多?”
陈晓非点点头。
赵元熙于尽杯中的酒,站起来,向晓非欠一欠身,微酸的他离开茶座。
他走了不到十分钟,洪俊德带着珉珉一起来接陈晓非。
“老赵呢?”
“谁管他,”晓非不忿,“来的时候已经有三分酒意。”
珉珉忽然抬起眼说:“他不应开车。”
洪俊德与陈晓非齐齐一愣。
珉珉又预见到什么不吉之兆?
陈晓非狐疑地与丈夫jiāo换一个眼色。
赵元熙到停车场拿了车,还没有驶出去,在出口附近闪避一辆跑车,反应略迟,已经撞到柱上去,他自己并没有听到那惊人的轰然巨响,他甚至不觉得痛,已经失去知觉。
他喃喃地叫:“完了,完了。”
一条明亮的白色通道,无穷无尽伸向前,他的身体失去重量,飘着走进通道里。
有人在他身边说:“他没有生命危险,医生说他随时会得醒来,我没骗你,这几天他一直叫的是学仪,不是别人。”
吕学仪不堪刺激,她用手掩着面孔退出病房,到会客室坐下。
坐在她对面的少女正是吴珉珉,雪亮的眼睛,花瓣似的脸庞。
吕学仪起了疑心,她看着她良久才问:“你是
“我是吴珉珉。”
“不,你知道我的意思,你究竟是谁?”
珉珉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