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不胜唏嘘。
有人忽然说:“喂,遭遇这场世纪大火,我们却xing命无恙,你说是否大幸?”
大家又振作起来,“快回家通知亲友,家母八十多岁住在阿省,担心得睡不着吃不下。”
一班人散了,另一伙又停下车来。
他们拿来一只玻璃瓶,吃了食物,随意付款,放入瓶中。
忙了整个上午,食物派完,她们回家。
瓶中款项,捐到消防站。
顺路经过,金建议去探访哀绿绮思。
一推开咖啡店门便看见她。
美女即美女,叫人眼前一亮,她秀发如云,穿白布杉黑裙,宛如吉卜赛女郎,正忙着写单子,客人与她搭讪,她低头不理。
金与小山坐下。
她开心地迎上来。
“两位喝什么,算我帐上。”
小山忽然伸出手,替她扣好胸口纽扣。
金说:“我特地来请你到花玛家帮忙,我巴不得有四只手,工夫来不及做。”
哀只是笑笑不出声。
“一杯香糙奶昔,一杯咖啡。”
她一走开,金就说:“抛头露面,有什么好。”
小山诧异,“你应当鼓励她呀。”
金付了帐,给丰富小费。
哀绿绮思追上来。
她握住金的手,“在这里我是自由身,有上下班时候,劳力换取薪酬,没有恩,也没有怨,在花玛家,我仿佛是个戴罪立功的人:婆婆给我一个机会,我得做足两百分,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再也不能行差踏错……”
小山不住点头,她完全明白。
金也不禁动容。
“那是多么辛苦,连带约伯也失去自尊,我有过失吗,当然有,我已承担后果,我不想向任何人解释jiāo待,你们放心,我会振作,但,我不会寄人篱下。”
小山泪盈于睫。
没想到这标致女子吃了那么多苦头仍然坚持一副硬骨头。
“我会好好过日子。”
金点头,“我们去看约伯。”
哀绿绮思回到咖啡店去工作。
金看着她的背影,“她有道理。”叹口气。
小山忽然问:“我呢,我是否软脚蟹?”
金拍拍她肩膀,“小山,读完书再论英雄。”
小小约伯在托儿所幼儿班学绘画。他认得小山,走过来招呼。
老师有点犹疑:“是约伯的朋友?”她不放心。
金说:“我们只逗留三分钟。”
她们与约伯紧紧拥抱。
一会她们就走了。
车子驶回酒庄,她俩看到一辆陌生出租汽车。
金也警惕,“咦,谁?”
有人走出来,“金,连我你都不认得了。”
小山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金发中年女子站门口,穿着过窄套装,尖下巴,大眼睛,笑起来许多鱼尾纹,可是仍有一分俏丽。
金叫出来:“依斯帖,是你。”
女子哈哈笑着与金握手。
这可是个大熟人,谁?
女子转过头来看着小山,“我是花玛的女儿,三个男孩子的母亲。”
小山呆住。
呵,花玛家大小姐回来了,好不凑巧。
“家里真舒服。”
女子赤足,手上拿着一瓶葡萄酒。又问:“你是松开他们的朋友?”
小山向金使一个眼色。
金连忙说:“这是沈小山,是松开他们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