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低声说:“你要舍得放下她。”
小山忽然大笑,“真是,只要舍得,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可是她不舍得,想到自己也是由父母从五磅养大,更不敢抱怨。
料理得当,幼婴体重增加得快,产妇健康恢复迅速,余松开放下心来。
新保姆来上工,金笑说:“我不舍得走。”
小山答:“我也是。”
她没想到,这样过了一个chūn节。
哀绿绮思说:“小山,我欠你人qíng,这样吧,你生养的时候,我们一家来侍侯你回报。”
松开说:“好主意。”
小山大笑,“那该是多久后的事。”
金答:“比你想像中快。”
新保姆很快上手。
小山静静问松开:“经济没问题吧?”
“托赖,可以应付,明年或有机会升职。”
“暑假再见。”
“届时我们到花玛酒庄汇合。”
小山与金功成身退。
小山没有说出来的是她腰酸背痛,双手像练过举重,需敷热水才解救酸软。她只不过劳动了两个星期,小山骇笑,人类养育下一代的手法需要严重检讨。
金笑笑问:“不敢再责怪父母?”
小山答:“哪里瞒得你的法眼。”
“暑假一定要来看葡萄成熟。”
小山大声答允。
回家第二天大雪,小山故意找籍口外出,看雪地里脚印。
孩子们趁假期最后一日打雪仗,十分挑引,路过的车子,行人,无一侥免,小山背脊吃了好几个雪球。
下午,母亲找她喝茶。“你又往余家?走动那么勤。”
“妈妈。松开做父亲了。”
“松开是老大?”她仍没记牢他们名字,“他不姓余,他的孩子也不姓余。”她依然计较。
“那幼婴十分可爱,我不愿放下。”
“呵,阿余竟成为祖父辈了,可怕,他倒是完成了繁殖大业。”
“你妒忌他,故此语调尖刻。”
“嘿,我才不希望即时升级做外婆。”
“有什么好消息?”
“花玛酒庄全部重建完毕,成绩理想,我们设一个小型门市部,又免费欢迎市民参观试酒,厂房机器更新,别墅也已盖好。”
“你一定很高兴。”
“我忽然成为成功事业女xing。”
“妈,你做得很好。”
常允珊感慨,“是呀,手头上有点钱,人们对我日渐尊重。”
小山劝说:“或许不是因为钱。”
常允珊按住小山的手,“相信我,什么都是为着钱。”
成年人都喜欢那样说。他们栽过筋斗,每次救他们脱离灾难,都是金钱,所以才会坚信金钱能量。
小山不忍与母亲争辩。
“你应该去看看,山火那么大的伤疤,竟复原迅速,真正难得。”
“怕要到暑假了,我已约好花玛家聚会。”
“小山,我记得你一向盼望兄弟姐妹大家庭,这样也好,得偿所愿。”
松远一有时间便来看她。
“明年也许有机会南调工作,虽然是好消息,但是怕朝夕相对,大家很快烦腻。”
小山心中喜悦,但不出声。
“更怕你动辄召我陪茶陪饭,叫我廿四小时殷勤服务,沦为奴隶。”
小山看着他,“那你搬到北极圈的爱斯米尔岛去吧。”
松远说:“我不怕,你跟我一起去住冰屋。”
两个年轻人哈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