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怜呵,临终那刻,她轻轻握住我手,依依不舍,我一直没有忘记那鹿般大眼中留恋之qíng……丙杰,听我的话,工作与感qíng不可混淆。”
孔令杰声音十分平静,到底已是那么遥远的事了,但是石丙杰听了,却双眼润湿。
“要爱,挑一个健康的对象。”
待石丙杰回过头去,他已经退出房去。
石丙杰默坐良久,不能自己,又把新闻片段放出来看。
这次,又有人在他身后说:“好可怕!这是哪出特技电影?”
游曼曼找上门来。
石丙杰冷冷说:“这是真的纪录片,是我一个病人的遭遇。”
曼曼坐在刚才孔令杰坐过的位子上,“那怎么可能,她整个身躯已炸成一团蕃茄酱。”
“你找我有事?”石丙杰站起来。
“我刚要订飞机票与你渡假,间你秘书要准确日期,他却说你已把假期取销。”
“是,我抽不出时间。”
“丙杰,你不能一直叫我无休止的等,等,等,等,等。”
“对不起,曼曼,所以我有了决定,我不想叫你再等,我无权làng费你的时间——”
谁知曼曼会错了意,她喜出望外,“你想结婚?”
石丙杰鼓起勇气说:“不,我建议分手。”
曼曼忽然停止所有动作,呆呆地看着石丙杰,她终于领悟到男朋友说的是什么话,却没有失态,她怔怔问,“丙杰,有什么不对?”
石丙杰发觉他要是残酷起来,也真够呛的,他听见自己
这样说:“我重视我的工作多过一切,我拨不出时间来给你,
我俩不再会再有进展。”
“可是,”曼曼从来没有这样合qíng合理过,“三年来我从来没有霸占过你大块大段的时间,我一直为你填塞着fèng子,虽有抱怨,并无异意。”
石丙杰只能说:“对不起。”
“你有了别人?”
“不,没有别人。”
“这话是你说的,既然没有别人,我愿意冷静一段时期,听其自然发展。”
石丙杰觉得他看偏了曼曼,必要时曼曼的潜质不容小觑,只见她艳丽的脸忽然肃穆,增加了三分尊严,不容欺侮。
她说下去:“我自问已经付出不少--”
“对不起,”石丙杰好似已无其他词汇。
“我不要你道歉,你毋需道歉,我想回家好好想一想,是什么令你想与我分手。”
曼曼神色倔qiáng而悲哀。
“曼曼,曼曼,你听我说。”
曼曼伸出手来,摸一摸男朋友的脸颊,转身走了。
石丙杰在房内不禁抬起头像只孤寂的láng似嚎叫起来,他明显地伤害了曼曼,为什么他们都是输家,为什么总没有人得益?
平时刁钻放肆的曼曼为何没有狠狠赏他耳光,痛骂他是个不识抬举的臭男人?
她突然其来的大方懂事简直要了他老命。
石丙杰筋疲力尽回家去。
爱玛来替他开门,见到他,退后两步,“你看上去可握极了,面无人色就是形容你这种窘态吧。”
他挥挥手,“闭上尊咀。”
爱玛四只轮子齐齐往后退,“做牛做马,换来这种报酬。”不知凭地,一具机械人竟学得如斯唠叼。
“快决做完你的工夫,速速回家。”
“我还没有力你煮饭呢。”
石丙杰倒在长沙发上,蒙住头。
他与曼曼根本不应该开始,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人家是千金小姐,他是劳动阶级,她五谷不分,他深谙粒粒皆辛苦,她游戏人间,他老气横秋!这样的两个人放一起有何幸福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