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场地另一角起了一阵骚动。
英似有预感:“什么事?”她不安。
扬去查问——
“一个小飞侠晕倒在地,已叫了救护车。”
英与扬此惊非同小可,扔下杯碟,立刻抢过去看个究竟。
英还默默念着:是另一个小飞侠就好了,黑心无妨,只要妈妈无恙。
可是躺在地上的分明是林茜。
扬急忙把她双腿抬高,在她耳边叫:“妈,醒醒,醒醒。”
有人过来说:“我是医生,请让开。”
他蹲下替失却知觉的林茜诊治,扶起她,把她靠在椅子上。
小英急问:“可是空气欠佳?”
那名医生脸色凝重。
片刻,救护车来了,把林茜用担架抬出,她仍然半昏迷,不能言语。
英与扬跟着救护车到西奈山医院急救室。
扬一直紧紧握住母亲的手。
急救人员抹掉林茜化妆,在医院qiáng烈光线下,英看到妈妈脸上皮ròu松弛,挂在耳边,真是个中年人了。
英伤感,伏到妈妈身边。
林茜缓缓苏醒,“发生什么事?唉,真煞风景,我一定是忙昏了,孩子们,我们回家去吧,这里是美国,医药费会把你吓死。”
当值医生按住她,“你得留院观察。我们有几个检查要做。”
林茜说:“我有工作在身。”
医生怒问:“死人有什么工作?”
兄妹知道事qíng严重,噤若寒蝉。
医生同他俩说:“你们先回去。”
他们吻别林茜妈。
回到酒店,英脱下束腰,才发觉腰身已被勒起一条条瘀青紫血痕,做艳女真不容易。
她换上棉衫卡其裤,又打算出门。
扬问:“去医院?”
英点头。
“我们一起。”
兄妹齐心,洗把脸再度出门。
医生又一次看到他们,倒也感动,吩咐他们:“到候诊室看杂志喝咖啡吧。”
他俩一直等到凌晨,两人分别在沙发上盹了一会。
只见另外一位医生出来,“安德信家人在哪里?”
扬跳起来。
医生介绍自己:“我姓区,我们替林茜检查过,她的肝脏有毛病,已达衰竭地步。”
英只会睁大双眼,不懂回应。
扬大惊,“她一直健康,怎么可能。”
“她的肝脏不妥,起码已有三五年历史。”
扬起疑,“慢着,我虽不懂医学,也知道凡是体内器官有事,第一个反应是痛不可当。”
区医生心平气和,“说得好,可是林茜承认长期服用可典镇痛剂,那是吗啡,不知哪位庸医任意给她处方毒药,掩瞒真正病qíng,直至今日,那人应该枪毙。”
扬急问:“现在应该怎么办?”
区医生回答:“做肝脏移植手术,越快越好。”
扬居然松口气,“区医生,我愿捐出肝脏。”
区医生微笑,“合用机会甚微,先得检查。”
扬焦急:“还等什么?”
英这时也说:“我也参加验血。”
区医生点头,“你们很好,你俩跟看护去检验。”
区医生随后给他们看样板:“这是正常健康肝脏,粉红柔软,那是坏肝脏,又黑又硬。”
两者质地颜色无一相似,叫英想起华人骂人黑心黑肺。
“林茜长期烟酒,休息不足,又欠运动,犯足大忌。”
英低声说:“肝脏是重要器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