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样说,可是名嫒在舞会上,晚服还是会相撞。”
“嘘,老师来了。”
那日小息,忽然有人指向她:“英安德信,有人找你。”
谁找她?英抬头。
英看到一个面熟的中年太太走近。
那位女士很客气地问:“英小姐?”
英一时不方便分辩,“是哪一位?”
“英小姐忘记我了,我姓刘,是惠言同惠心的妈妈。”
“呵,是刘太太,有何贵gān?”
她微笑,“上次你把婆婆送回来,我家感激不尽。”
英看着她,她来学校,不是为了这个吧。
婆婆已是往事。
刘太太说:“英小姐,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英把伯母带到园子一角坐下。
“婆婆好吗?”
“不好也不坏,谢谢你关心,人老了就是那样子。”
“那么,刘太太找我是为什么?”
她忽然问:“英小姐,你身体不好?”
英很慡快,“我患急xing血癌。”
刘伯母耸然动容,“果然。”
英仍然不明白,“你来看我?”
“是,呃,英小姐,你是好心人,吉人天相……”
“刘太太,你有话尽管直接说。”
她吸一口气,“英小姐,惠言是我唯一儿子——”
英忽然明白了。
她不禁笑起来,不待刘太太讲完,便说:“你放心,刘太太,惠言君与我,不过是普通朋友,绝不会有什么发展,你若不安,我可以从此与他断绝来往。”
刘伯母没想到事qíng会这么容易,不禁怔住,随即又庆幸不已。
“谢谢你,英小姐。”她好比皇恩大赦。
“不必客气。”
这时一个少女气喘喘赶近,英记得她是刘惠心。
“妈,你说些什么?”她顿足。
刘太太一把拉起女儿,“我们走吧。”
惠心被母亲拉着走了几步,忽然甩掉母亲的手又向英走来。
“英,对不起。”
英心平气和,“没关系。”
“家母蛮不讲理——”
英微笑,“或许,但她是你母亲:十月怀胎、眠gān睡湿,我只是一个陌生人,记住,帮亲别帮理,去,你妈妈等你。”
刘惠心怔住,过片刻她明白了,她说:“谢谢你,英。”
她跑过去,与母亲一起离去。
英沉默。
同刘惠言那样的人绝jiāo有什么损失呢,乐得做一个通qíng达理的好女孩。
英想站起来,忽然觉得双腿颤抖乏力,又跌坐在长凳上,她不服输,摇摇摆摆又再站起来。
这时有一双qiáng壮的手臂扶住她,“当心。”
那人背着光,英一时看不清他的容颜,只见他头顶上一圈光,像下凡的天使。
英眼前有金星,那人取过身边水壶,“来,喝一口。”
英就着他手喝两口,原来是香甜的冰冻柠檬茶。
“我载你去校医处。”
英点点头。
他有一辆脚踏车,把英放在座位上,他坐她身后,飞快把她送到校医室。
看护出来,“英安德信,你没事吧。”关注之qíng毕露。
英微笑,“我肚饿而已。”
奇怪,朋友要与她决绝,陌生人却接载她。
一转头,那陌生人已经离去。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