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给她什么,要我的头我自己动手切下来。”邱晴冷笑一声,“这等无qíng无义的人,片刻待她不红了不烫了,她提着她的头来见我,也不管用。”她拉开房门,“对了,政务署哪个官?”
“姓马,叫马世雄。”
他来的时候,她管他叫世雄兄。
他像是极之迷惑,有点儿不相信十多个年头已经过去,从前那小小邱晴今日又高又健美。
她由衷地热诚,把新送到的白酒开瓶让他先尝,舒坦地叙旧。
“结婚也不请我们喝喜酒。”邱晴假设他已成家。
“我仍然独身。”
“你的收入那么稳定,照说最受丈母娘们欢迎。”
马世雄答:“可惜不是娶丈母娘。”
邱晴笑半晌,才客气地问:“今天不是路过吧?”
马世雄只觉她炉火纯青,明人眼前不打暗话,便说:“你仍然不认识蓝应标?”
邱晴拍一下桌子,“世雄兄,你讲起旧事,我无法不提,你说怪不怪,我明明不认识这个人,同他一点儿瓜葛都没有。这位蓝氏年前在东京去世,偏偏把若gān产业赠我,律师还告诉我,这种事常常有,所以说运气这种事是实在的吧,今天这两个铺位非同小可。”
马世雄看着她,“但是你仍然不认识他。”
邱晴的语气十分遗憾,“不,我不认识他。”
马世雄不语。
“添点酒,果子味多么浓,喝了会做好梦。”
马世雄又说:“麦裕杰我是认识的。”邱晴笑,“你要他的地址吗?”
“你可知道他为什么去彼邦?”
“他去退休,不是吗?他告诉我他要休息,难道还有别qíng,”邱晴笑,“再说,政务署也有调查科?”
“今次谈话,我代表我自己。”
“那叫我安乐得多,”邱晴拉开抽屉,捧出名片盒,“你第一次给我的名片,衔头比较可怕。”她给他看。
马世雄一怔,她把小小卡片保留到今日可谓心细如尘。
邱晴说:“做官升得快最需要过人才华,这样聪明的人为何对我念念不忘。”
“你的事一直困惑我。”
“愿闻其详。”
马世雄呷一口酒,“在黑暗的环境里活得这样舒坦,背后一定别有内qíng。”
邱晴只是微笑,不与他分辩,只是说:“也许,我有夜光眼。”
“qiáng壮的人都值得钦佩,我不怕把事实告诉你。”
邱晴哑然失笑,还有什么新鲜事是她不知道的?
“麦裕杰到三藩市为复仇。”
邱晴收敛满眼的笑意,面孔拉下来,她呷一口酒。
“那一夜,到俱乐部开枪的人,一早潜逃三藩市,麦裕杰一直没有找到他。”
邱晴放下酒杯,静静聆听。
“最近他才得到此人消息。”
邱晴道:“他没有对我说。”
“他不想把你牵涉在内。”
邱晴抬起头来。
“那人地位已经不低,国际某一圈内很有名气。”
“多谢你的消息。”
“麦裕杰并没有忘记这件事,他一直上天入地寻找凶手。”
邱晴错怪他,她一直以为他抓着酒瓶搂着女人就再也不要想到从前的事。
“警方同他一样渴望把这个人揪出来,你猜他们会怎么做?”马世雄问。
邱晴眼睛一亮,合作。
“现在你知道我的消息来源了。”停一停,他说,“每一块拼图都有了下落,只除去我,我扮演什么角色?”
“你是我的老朋友。”邱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