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了:“孙竟成呢?”
她竟不知他去了美国,振川觉得她道行有限,随即又想:怎么会相信老孙的鬼话?
振川告诉她:“竟成旅行去了。”
“原来如此。”
柏如瑛的声音不刚不柔,恰到好处,清脆玲珑,十分悦耳,此刻语气中带着淡淡哀愁,更加吸引人。
“他有一件东西在我这里,托我jiāo给你。”
不需要很聪明的人,也知道那是什么。柏如瑛又沉默下来。
振川十分同qíng她。
过一会儿他说:“由我到你公司来吧。”
柏如瑛的反应一如任何正常的女子:“太麻烦你了。”
“下午五点正,可方便?”
那是下班时分,正经事应当办完,振川十分识相。
“下午见。”柏如瑛结束这一次谈话。
振川把他所得的印象组织一下。
她很难过,但不至于自bào自弃,废寝忘食。
她仍在公司里,进行日常的工作,面对现实。
振川知道女xing比男xing更重视感qíng,受此创伤,而能坚挺,实在不容易,他自然而然站到柏如瑛那边去。
女巫不女巫是另外一个问题。
柏如瑛私人办公室是浅灰紫色的,秘书坐在小小接待室,穿同色制服,见到振川,抬起头来,“林先生,柏小姐等你呢。”站起来为他推开办公室的门。
柏如瑛站在窗前,窗外是碧蓝的大海,澄蓝的天空,赏心悦目。
室内不止她一个人,另有一位年轻男士。
她听见振川进来,立刻转过头招呼,“林先生,请坐。”
振川看到她面孔,没想到她秀丽若此,倒是一呆。
柏如瑛对那位年轻人的态度冰冷,“对不起,我与客人有话要说。”她逐他走。
年轻人霍地站起来,这样简单的动作,都给人一种张牙舞爪的感觉,他长得非常英俊挺拔,鹰般的眼睛鼻子,尖锐得使人不安。
若果说振川是只圆球,那么,年轻人肯定是棱镜,同时也光芒四she。
柏如瑛没有为他们介绍。
年轻人看也不看振川,抖动着外套,潇洒地离去。
很明显,他与柏如瑛之间的对话,无论是什么,都不甚愉快。
振川坐下来,轻轻咳嗽一声。
室内发生的事已使他有点困惑。
“对不起。”
振川看着柏如瑛,怎么由她先道歉。
“那是家兄,”柏如瑛仿佛很无奈,“xing格嚣张。”
“呵,没有关系,”振川据实说,“我这个人无所谓。”
柏如瑛苦苦地笑一笑,“竟成说起过你,赞你是好人。”
振川更正她:“老好人。”
她真笑了。
柏如瑛对着光线,振川细细打量她毫无瑕疵的脸,特地留意她的瞳孔,暗骂孙竟成见鬼,人家的眼同常人的眼,一点儿分别都没有。
“是竟成叫你来的吧?”
振川点头。
“戒指呢?”
振川递过戒指。
控制得再好,柏如瑛也不禁激动,接过指环,放进抽屉,别转面孔。
振川暗暗叹气。
他听得柏如瑛说:“今年流年不利。”
振川意外,没想到她还能发挥幽默感。
她说下去:“黑如墨斗。”
振川益发觉得难过,不能哭,就得笑,成人的悲哀。
“要不要出去喝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