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过来说:“周督察你来得真好,苏太太是这里熟人——
甚么?桂好暗责自己疏忽。
“苏氏是一名jīng神分裂病人,时以死亡威胁家人,亲人纷纷疏远,她十分孤独,恶xing循环,病qíng加深,长期服药……”
桂好竟没有去调查苏太太背景,她把注意力全放在徐家母女身上。
桂好有些气馁。
“苏氏与乖巧女儿相依为命,如今苏永乐惨遭不测,我们十分担心她的qíng况。”
桂好点点头。
这时,心理辅导员也来探访,“周督察你好。”
“这几天苏太太qíng况怎样?”
辅导员答:“qíng绪非常不稳:哭泣、呆坐、不发一言,由我决定送苏氏入院治疗。”
他们到病房看视苏太太,只见她面容一如骷髅,双目深陷,肤色灰白,躺在chuáng上。
桂好吃惊,一夜之间,苏太太像是老了三十年。
助手轻轻说:“丧女之痛。”
心肠软弱的他不禁红了双眼。
“苏太太苏醒后我想问话。”
“周督察,我建议你等到明天,她此刻根本不能集中jīng神。”
桂好同助手说:“去请律政署心理医生吴君。”
助手答应一声出去。
这时,苏太太在病chuáng上转动一下,她喃喃说:“永乐,回来,永乐。”
众人恻然。
周桂好却拉了助手到苏宅去。
助手说:“吴医生答应明日上午陪同你问话。”
“好极了。”
助手奇问:“你怎么会有苏家门匙?”
“在她手袋里找到。”
毕竟是新人,他问:“没有搜查令,可以擅自进入民居?”
“如果警方怀疑与案件主犯有关,可以在紧急qíng况下作出决定。”
“此刻qíng况属于危急?”他不置信。
周桂好答:“这要看个别警务人员的判断。”
她用锁匙开启大门,推开进去。
苏宅同昨日他们见过一模一样整齐,这次,周桂好一迳走进苏永乐卧室。
少女寝室十分朴素,助手发现一件奇事,“她连私人电脑也没有,怎样做功课?”
可见家境相当困难。
衣橱中只得几件衣服。
助手忍不住叹息,“我妹妹同她差不多年纪,衣物多得橱门关不上。”
书桌抽屉里有一本日记,桂好打开。
只见每一页上都有稚气字迹,往往只有一句话:我讨厌功课!
助手目瞪口呆,“甚么,苏永乐不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吗?她的口吻竟与她死对头徐宝欣一模一样。”
周桂好又翻过一页。
“我不想到英国升学,家里需要钱,母亲有病,我不想离开她,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找工作赚钱养家,学业实属次要。”
周桂好再翻过几页,日记已经空白。
最后一页这样写:“已与母亲摊牌,她当初也放弃同一个奖学金,但终身后悔,所以自幼bī我进私校勤学,承继她失败的志愿,可是,我不是她,我讨厌学校,我——”
苏永乐没有写下去。
助手看了看日期,“是她死亡前三日。”
他一时忘形,坐到小小chuáng上,忽然弹起。
chuáng上有甚么硬物?
他顺手掀开被褥,看到一只铁锤,他立即惨叫一声,退后两步。
桂好马上说:“叫鉴证科。”
助手声音颤抖,“周督察,你确有第六灵感,这屋内qíng况的确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