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笑。
无忧跺脚长叹,“jian妃?”她骂我:“真笑得出!”
“今天真巴不得留在家里吃饭,陪陪稀客。”小山说。
“哼,不怕宝岛歌后心焦?罪过罪过。”无忧邈视着他。
我怕他们说过了火,连忙避到书房去。
过了七分钟我扬声叫:“小山,有张单子我找不到,你过来一下。”
小山进来问:“什么单子?”
“哪里有单子”,我笑说“不过今天请你留在家吃饭,算是给我一个面子。”
他犹疑一刻,“今天……”
我收敛了笑容,“我不管你有什么应酬,今天准时开饭,我娘家有人在这里,你总得让我下台。”
“好好好,”他没口的答应,“我又没说不好,gān吗就yīn霾密布?这样的贤妻,别说叫我回来吃饭,就算上刀山跳油锅——”
“得了。”我截断他。
他的笑也凝住。
他看着我说:“无迈,你从不听我把话说完。”
我低下头,“对不起,我对花言巧语没兴趣。”
“你看不起我,你压根儿看不起我。”他低声说。
我更累了,“小山,你扯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时候无忧推门进来,我立刻停嘴。
她异诧地问:“你们两夫妻原来尚有对白?咕咕呶呶说些啥玩艺儿?平时不说,留待有客人来了,特意说给客人听,作其亲热状,近年来这种作状夫妻特别多,活该受罪。”
小山的笑容似变戏法似地又挂在脸上。
“来来来,”他说:“我给你看我新买的几座石湾陶瓷。”
我却无法再笑。
就在这个时候,小山身上的传呼机发出声响,他看我一眼,我假装不知,别转了脸,他连忙伸手关熄传呼机。无忧骇笑。
“陈小山,你怎么越来越似贩夫走卒,身边带这个玩意儿?你现在还兼营应召?”她哈哈大笑。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无忧说:“陈小山,叫你少时髦一点,少象点香港人,你真会心痒而死。”
小山连忙解下传呼机,放进公文包里,“朋友借我用的,朋友借的。”
我站起来,“我去看看菜做好没有。”
甫出客厅,才走进走廊,就听见小山骂无忧。
“你怎么揽的?当着无迈的面,你少说一句行不行?”
“你还顾到她的面子?”
“当然顾到,信不信由你,我爱无迈。”
“这般的爱,怕无迈无福消受。”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乎,你少管我们夫妻间的事。”
我摇摇头,他们两个一见面就吵个不亦乐乎,我也不耐烦再听下去。
在厨房打点一下,再到别处,看见无忧正津津有味的研究小山的几颗图章石头。
他俩反而有共同兴趣。
电话铃响,我接听。
“是媳妇吗?”老人家的声音一贯愉快。
“妈?”
“无忧到香港了是不是?明天我们替她洗尘,小山在家不在家?”她问。
“在,要不要叫他来听?”我笑问。
“不用,听见他声音都气,我早说过,我对这个儿子是爱屋及乌,若不是他有本事娶得个好媳妇,早不要他了。”老人家笑嗬的赔小心。
我很过意不去,又不想急急诋毁自己作回报,一时间语塞,小山即接过话筒。
无忧说:“你的公婆确是无话讲。”
我点点头。
“不过若是为了他们而忍受不愉快的婚姻生活,就不必了。”无忧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