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迟到了。”
“不怕,十一点才有课。”
“我送你,放学我来接。”
“小心驾驶。”
她还是迟到了。
讲师与同学都以诧异目光看着她。
脱下外套在角落坐下,蔷色发觉白衬衫上有一点huáng色芥辣印子。
这一点芥辣分明是陪利住上刚才吃热狗时溅上。
她坐得有那么近吗,不是有大衣罩着吗,白衣上的渍子往往来得最神秘不过,而且,芥辣是无论如何洗不掉的渍子。
蔷色比往日更加沉默。
讲师不知说了什么,蔷色没听到,她惘然抬起头,耳朵都烧红了。
放学时蔷色拨电话给利佳上,他显然在车上,立刻回答说:“告诉我怎么走。”
蔷色把地址说清楚。
“给我二十分钟。”
她到图书馆坐下。
史蔑夫看到她,马上走到她身边。
“放学去喝杯热可可。”
“我有约。”
“你有约?”他假装大吃一惊,“谁会约你?”
“信不信由你,”蔷色微笑,“自然有人。”
“我得问此君是谁。”
“朋友。”
“你初到本地,何来朋友?”
蔷色但笑不语。
史万夫无论如何不服气。
片刻时间到了,蔷色挽起背包。
史蔑夫静静跟在她身后。
蔷色已无暇理会是否有谁跟在她身后,走出校门,看到自己的车子便忽忽奔过马路。
史蔑夫呆呆看着她。
只见一高大男子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对面马路并不是那么远,史蔑夫可以清楚看见她如花笑靥。
她从来没有为谁那样笑过。
车子驶远良久,这金发小子仍然呆呆站在马路上。
在车厢里蔷色擦着冰冷鼻子,“去何处?”
“周末无事?”
“没有。”
“去拉斯维加斯。”这当然不是真的。
蔷色笑弯了腰,“好呀。”
“不,去威屁斯。”
那是陈骑罗最钟爱的城市。
蔷色苦涩地思念继母。
“到伦敦。”
“一定要到别处去吗?”
“我知道了,到长岛。”
“好的,一言为定。”
“太冷了,我渴望脱掉衬衫。”
“那最容易不过,让我们到墨西哥。”
利君看她一眼,“我以为你会说家中最暖和。”
蔷色低下头微笑,“你一直在等我先有表示。”
他温柔地说:“那是不对的,我人已经主动来到你面前。”
蔷色仍然微笑,“我无此勇气。”
利佳上低声问:“你另有他人?”
“没有。”
“那么,我可以等。”
蔷色落下泪来。
“我不会催你。”
“对不起。”
“谁也没有做错,何用道歉。”
他把车停下来,拥抱她。
“你会等我?”
“永远。”
“永远是很长的一段日子。”
他微笑,“在我的年龄不是。”
那一天,他搬到酒店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