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留下做我的伴侣。」他十分坦白。
金瓶内心有丝向往。
在这里终老多么安宁,对他们这种自幼跑江湖的人说,三十岁已是退休理想年龄。
岑宝生对她的生涯了如指掌,不必多作解释,这是他最大优点。
她的大眼睛看着他。
侍者搬上一大盘烤熟的各种海鲜,用手掰着吃即可,金瓶挑了只蟹盖,用匙羹挑蟹膏吃。
「你说过我像师傅。」
「是。」
「当年师傅婉拒你的好意,她说她不喜受到拘束。」
「金瓶,难道你的脾气与她一样?」
「我是她的徒弟,我同她一般脾气,多谢你的好意。」
他自她黑瞳瞳的眼睛里,看得出她心中的话,她渴望爱qíng,他的确是个理想的归宿,但是她不爱他。
他轻轻说:「许多炽热的爱qíng,都只维持了一季。」
「我明白,」金瓶微微笑。
「你师傅当年同我说:宝生,它不耐久。」
金瓶扬起一条眉毛。
「出卖她的人,正是她深爱的人。」
「你的看法太悲观了。」
「不,金瓶,我只是把真相告诉你。」
「岑先生,弟妹正在等我。」
「金瓶,你若累了,欢迎你随时来憩息。」
有人走近,「由我接师姐回去吧。」
是秦聪来了。
金瓶再三道谢,握紧秦聪的手,与他转头离去。
秦聪驾一辆小小机车,噗噗噗把金瓶载回市区。第六章
金瓶把脸靠在他背上。
「大块头向你示爱?」
金瓶没有回答。
「你若撇下我们,实时可享荣华富贵,立刻穿金戴银。」
金瓶嗤一声笑出来。
「他们都觉得你无可抗拒。」
「他们?」
金瓶想一想,「他们太年轻,不算数。」
「那么,我的劲敌,只得大块头一人?」
「你真的那么想?」
金瓶双臂束紧他的腰。
他轻轻转过头来,「紧些,再紧些。」
「说你爱我。」
秦聪畅快地笑,机车飞驰过市。
他们当晚就走了。
漫无目的,离开这一组太平洋小岛,飞往西方,在旧金山着陆。
玉露问:「当年,他们真的见过一座金山?」
「梦想金山银山,我们对财富的看法真正彻底,如果这是旧金山,新的金山又在什么地方?」
秦聪在飞机场租了车子,「跟我来。」
「不要走太远,我的身边只剩下一点点钱。」
这个时候,有两个红脸皮日本中年人围住了玉露,问她姓名,要她电话号码。
金瓶冷笑。
秦聪走近,他问:「我也有兴趣,你可要我的住址?」
日本人看他长得魁梧,知难而退。
玉露却不动气,反而笑,「东洋人嫌师兄老。」
上了车,把他们的护照旅行支票现钱全部抖出来。
「咦,这是什么?」
金瓶一看,「与未成年少年一起拍摄的极度猥亵照片。」
秦聪说:「连护照一起寄到派出所去。」
「正应这样。」
玉露轻轻说:「钞票全是清白无辜的。」也只有她会这样说。
她笑着把现款放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