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我必不放过他。”
huáng珍蓦然抬头,她真没想到仓-会为她见义勇为,连忙压抑感动之qíng。
“假如你有苦衷,你可以告诉我。”仓-语气诚恳。
“但是我没有衷qíng。”huáng珍笑笑说。
仓-十分苦恼。
她硬是不肯说实话。
仓-问:“志佳派人去调查你,你是知道的吧?”
“怎么样?”huáng珍坦然无惧,“有结果了?”
仓-点点头。
“我是谁?”
听她的语气,看她的表qíng,huáng珍真似完全不知道她是谁。
“你本名叫华自芳。”
“慢着,志佳知道没有?”
“我呆会儿就告诉她。”
“你应当先通知她。”
仓-怔住。
“我并无秘密,你毋须维护我,你应以佟志佳的利益为重。”
仓-悻悻然:“这次我并不同qíng佟志佳,她毫无必要掀你的私隐。”
huáng珍不语。
“知道你叫华自芳有什么用?和叫huáng珍有何分别?会因此和你绝jiāo吗?”仓-烦恼。
huáng珍缓缓地说:“去,由你去把这个名字告诉她。”
仓-没想到huáng珍会有这样的反应,一时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刹时间有一个个疑团涌上他的心头,huáng珍的态度太自然了。
她仿佛坐在那里等待她的真姓名被发现。
仓-站起来,他需要时间思考。
huáng珍叫住他:“等我十分钟,我们一起回出版社。”
仓-问:“我该叫你什么?”
她略一犹豫,笑:“还是huáng珍好些。”
仓-叹口气,他如不是关心她,他如不关心佟志佳,何用这样失态。
在车上,仓-问了一个很幼稚的问题:“珍,你是一个坏人吗?”
huáng珍并没有耻笑他,她看他一眼反问:“你呢,你有没有做过坏事?”
“以我自己的标准,我并不坏。”
“毛病就是出在这里,我们看自己,和人家看我们,自有很大的距离。”
仓-感喟:“有一次,病人不幸逝世,我自问已尽全力,但病人家属拿唾沫吐我。”
huáng珍苦笑:“我不知道我是否坏人。”
“我相信直觉,我不认为你是坏人。”
huáng珍这才笑:“当心被你直觉所骗。”
“它从来未曾令我失望。”
到了出版社,佟志佳已经在开会。
仓-等她出来,拉住她,便说:“你对华自芳三个字有无印象?”
志佳把手中文件放下:“花自芳?”
“不,华自芳。”
“多么孤芳自赏的一个好名字。”
“你可听过这个名字?”仓-追问。
“没有,”志佳摇摇头,“我不认识这个人。”
“想得远一点,志佳,大学里头有没有这个人?”
“没有印象。”
“你们一班有多少人?”
“州立大学每班人百数论。”
仓-不语。
“华自芳是谁?”
“小郭先生说华自芳是huáng珍。”
“我的天,她知道她是华自芳是huáng珍没有?”佟志佳睁大眼。
“对她来说,另一个名字,没有意义,也仍然不知道她是谁。”
志佳说:“对,我们生命由事与人组成,名字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