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张已代我拨通电话,那边是繁忙讯号。阿张只好放下话筒。
姬娜问:“避而不听?”
“不会,”我说,“他不会。”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响,我知道是文思,在同一时间,我打电话给他,他也忙着打给我。
“文思。”我的眼泪忽然涌出来,流满一面孔。
“你到警局去过?”文思急急问。
“是。”
“聘律师没有?”
“有。”我泣不成声。
“不怕不怕,千万不要害怕,我也到他们那里答过话。”
我哭泣:“我没有人证,他们怀疑我半夜潜离家去谋杀滕海圻,一切证据都不利于我的,文思,我害怕到极点。”
“不要怕,不会有事,他们不会将你落案,”他不住地安慰我,“这些不过是表面证据,我马上来看你。”
我含泪坐下。
阿张说:“镇静些。”
姬娜说:“左文思也很值得怀疑,”她放下报纸,“是在他家里出的事。”
“但是我也有他家的锁匙。”我说,“每个人都有,大家都自由进出,也许连小杨都有。”
“小杨是谁?”阿张说。
“文思的摄影师,出事那日,他跟文思在一起。”
阿张皱起眉头,他说:“我约了彭来这里。”
“谁?”
“彭律师。”
“阿张,我没有钱,”我掩脸,“我什么都没有,我已山穷水尽。”
“彭是我的中学同学,不要紧,也许他比你还穷,他一直帮法律援助处做事。”
彭世玉律师比文思还早到。
他与阿张在房内谈话的时候,文思赶至。
我如遇到救星般迎上去,他与我拥抱。
我与他在露台坐下,我问他,“是你告诉他们,我与滕之间的事?”
“不,姐姐说的。姐姐在清晨发现凶案。”
左淑东!
“姐姐的jīng神亦近崩溃,她逗留在警署近五个小时,把所有不应该说的话都说出来,警方已把她送往医院静养,兼检查jīng神科。”文思也非常沮丧。
我问:“文思,会不会是她?”
文思一震,“怎么会是她?”
“文思,我不只一次听到她说过,她要除掉滕海圻。”
“韵娜,你千万不能告诉警方!”
“但是文思,警方怀疑是我做的。”
“他们会查清楚,但是韵娜——”
我“霍”地站起来,“文思,我爱莫能助,我要维护自己。”
“韵娜,她曾经救你。”
我气馁,“你都知道了?”我颤声问。
“我都知道。”他点点头。
我还有什么话好说,我闭口不语。
“韵娜,我替你请了最好的律师,你放心好了。昨天晚上,姐姐整夜在白天鹅夜总会吃老酒,成千上万的人与她打过招呼——”
我瞪眼尖叫:“凶手是我,凶手是我?”
阿张推门出来,很敌意地看牢文思,把我拉在一旁。
“左先生,”阿张发话,“请你不要刺激韵娜,这里的事,我们会得处理。”
我痛哭失声。
文思说:“韵娜,韵娜——”他的焦急也不是假装出来的。
我整个人如堕冰窖里,我失声说:“连你都以为我是杀人凶手。”
这时候忽然有人cha嘴问:“那你是不是?”
我也没弄清楚,谁在发问,马上大叫起来,“我不是我不是!”我握拳头,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