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走廊里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走近一看。却是一箩筐西瓜。
听听时代曲也是好的。
回家惟一的好处是可以睡至日上三竿,不要问我是怎么过的日子,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每日七点四十分跳起chuáng,穿上牛仔裤、毛衣、大衣。拿起书包一步步的走向学校。我真的是不知道为了什么,有很多事是不能想的,我不明白,回了家、如果找到了工作,也要一早起来去上班的。做人还不如做一条狗。
隔壁的同学说:“越来越闷了。”
在家里,我心爱的女孩子说:“我不爱你,我们从来没有相爱过,从来没有。”我还记得她那惊人的肯定语气。她是壮丽的,长头发盘在头顶上,穿一件薄得透明的衬衫,松的,里面隐隐约约的有一只ròu色的胸罩,花边是美丽的。因为热,她的头发被汗湿得贴在耳边,无处不是的碎发,她很紧张,好像我随时会放飞刀收她的首级似的,但是我当然没有,我哭了。
我是一个好哭的男人,一般刚硬的女人还没有这么多的眼泪。我在痛心的时候总是哭的。
后来……她结了婚。
后来……我们放学了。
我一步步的走回家,女同学们搭坐着男同学的车子——女人总是有办法的,小燕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她不是一种很天真的单纯,我想她是可以做朋友的。
四姊是不一样的。
四姊是四姊。
虽然她比我大,但是娶妻子一定要娶她那样的,娶妻娶德,她有老式女人的德xing。而且我猜想她一定一直如此,她的本xing很完美,她不该爱上了huáng,但是命运如此。
我没有机会,她与我活在两个世界里。
回到宿舍,我脱了衣服,打个呵欠,躺在chuáng上休息。
隔壁又有人搬了进来,生活一切如常,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真叫人受不了。
这个人的无线电哗啦哗啦的唱着:“……一定至少有五十个办法可以扔掉你的爱人……五十个办法……”嘉芬可的声音。
我的天。
我用拳头擂墙壁,声音低下去了。
我实在不想到饭堂去吃饭。我什么也不想做,不不,不对,我希望四姊可以陪我五个钟头,六个钟头,一整天,听我诉苦,听我的委屈、我的梦想。
我希望早上起chuáng的时候,她在我身边,我可以吻她的耳根一下,满足地,安全地再好好睡一觉。这是我想的。
我想我是快发痴了。
这并不是说我对她有非分之想,我是尊敬她的,如果只是为了早上醒来chuáng边多一个女人,那还不容易,那一天换一个也行,那多龌龊。
我只想她,她给我一种安全的感觉。
我不承认我是一个难看的人,到底年轻的男人没有那种气派。huáng是突出的,很多中年男人也没有也那个气派。huáng不算中年人了,他已经步入老年了,他女儿都订婚了。
这样的父亲必然有个出色的女儿。不知道那女儿长得如何,我想小燕或者是见过的。
周末我见到了小燕,她说她也不知道。她只与四姊来往。显然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她说:“你每次见我,总是问起有关四姊的事。你其实并不想见我,你想见的是她,对不对?”她的声音有点变了,“你是爱上四姊了?”
这是第一次,我觉得有这样的可能,我爱上她了。
“我怎么会呢?”我还笑着,然后我问小燕:“什么叫爱上她了?”
“你爱她,对她有兴趣。”她简单的说。
“对她有兴趣就是爱上她了?”我说,“不不,你是对的,我大概是爱上了她,不只这么简单,奇怪,是几时的事呢?我竟不发觉。”
小燕沉默,隔了一会儿说:“是不是你第一次见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