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医院认为他的手术太过奇突先迸,费用过分高昂,成效又不高,故此拒绝资助研究。”
“咦,少屏,你怎么会知道?”
“我听过他大名,他的研究工作全靠私人经费,令祖父就是他的赞助人之一。”
“呵,全为了我。”
“可晴,你决定做这次手术?”
可晴点点头。
“我会陪着你。”
可晴握紧她的手。
“可晴,明天也是我二十一岁生日。”
“我知道。”
“我不得已早已自主。”
“少屏我一向佩服你独立果断。”
少屏无奈地笑笑。
可晴说:“我们明日一起庆祝了生辰再说。”
少屏有点沮丧,“过了二十一岁,立刻走下坡,很快老大。”
“你担心这种虚无缥缈的事?后日我还得给医生掀开头骨检查呢。”
少屏恻然,“也真难为你了。”
可晴说:“可惜在伦敦没有朋友。”
“唏,可晴,你少担心,有香槟哪怕没朋友。”
“你说的是酒ròu朋友。”
少屏柔声道:“世上所有朋友都只在晴天出现。”
“你呢?”
“我追随可晴。”
“少屏,我会补偿你。”
“我知道,施比受有福。”
第二天一早,甄律师送了蛋糕与花上来。
老先生与可晴通电话,由保姆转达,“觉得手术可行吗?”
“很刺激,已决定试一试。”
“太好了,祝你成功。”
“只得百分之三十机会。”
“那算是合理的比率,只得百分之一机会也要试。”
所以秦庭桂是一个非常成功的生意人。
两个年轻女子并没有外出大肆庆祝。
她们静静在公寓里聊天。
“可晴,最希望听到的声音是什么?”
可晴笑而不答。
孩子们的哭声及笑声,海làng声风声,小提琴与色士风乐声,绵绵qíng话,瓷碟碎声,书上一常常形容的一根针掉在地下的声音,婚礼完成后人客的欢呼声,脚踏在秋季落叶上的沙沙声。
篮球撞击声,冰淇淋车子音乐,妖媚流行歌手的歌声,饱嗝声,鼾声,鱼跃出水面那一下声响,滂沦大雨,雷声隆隆。
这是一个音与影的世界,除非听得见,否则只算活一半。
“少屏,告诉我,听得见是否一种享受?”
“与生俱来,也就不大珍惜。”
“对,我也不会天天提醒自己:有手有脚多么幸福。”
少屏说:“我有礼物给你。”
“我也准备了一份。”
少屏取出她的礼物,是一只小小刺绣枕头,上面用彩色十字纹绣上“永远朋友”。
可晴笑,“太喜欢了。”
少屏拆开她的礼物,却是一条钻石手镯,晶光闪闪。
少屏连忙戴上,“这才叫抛砖引玉。”
“大小还可以吗?”
“只要是钻石,一定合尺寸。”
可晴感喟:“竟也二十一岁了。”
少屏说:“来,我同你出去逛逛。”
换上衣服化好妆,少屏带她到一间jīng致小型的夜总会。
司机不放心,“两位小姐,这……”
少屏笑说:“停好车子,你也进来吧。”
领班上前来问:“两位可有订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