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时常见面,她老是嗟叹结婚后人就笨多了。”
展航微笑。
“展航,”他亲昵地叫他名字,“其实,我与她都替李先生工作。”
展航吃一惊。
“一直,叶慧根都在李先生处支薪。”
展航呵地一声,他应当想到,叶慧根这样的人才,怎会白白照顾于家那么些年。
“李先生流年不利,发生许多意外。”
展航神色冷漠起来,真是一名忠仆,站在他的立场上,的确应当如此。
“正像当年的车祸——”
于展航抬起双眼。
“他至为内疚。”
他,为什么是他?
“展航,我不妨对你说清楚,那一晚,坐在驾驶位上的,并不是段小姐。”
展航霍一声站起来。
“两个人都喝醉了,在车内争吵,路黑,没看清楚灯号,车子撞到对面线上……”
展航听见他自己问:“不是段福棋?”
“不,她替他顶罪。”
“为什么?”
“他是生意人,声誉很重要。”
啊,这么年来,认错了仇人。
“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关键告诉我?”
“是李先生的意思。”
“他受良知责备?”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这些日子来,他一直受段小姐威bī勒榨,jīng神痛苦。”
展航冷笑一声。
“他极想摆脱她,可是她需索无穷。”
展航不出声。
“终于,他忍无可忍,冲动下做了他不应该做的事。”
“把这些秘密都告诉我gān什么?”
这时,身后有一把声音说:“希望你不要介入其中。”
展航转过身子,“叶姐。”
他好不意外,有钱使得鬼推磨,连叶慧根都来了。
“展航,”她走过来,“让我斟些冻饮出来。”
展航把门匙jiāo给她。
叶慧根棒出冰水来,大家渴极都一饮而尽。
“赔偿赔偿再赔偿,他永远逍遥法外?”
叶慧根却说:“这几年来,于家生活安定,叫人放心。”
展航不是孩子,自然听出弦外之音,当年的抉择,换来舒适生活,慢慢医治心灵创伤。
于展航是受益人,他有什么资格大声疾呼。
“现在你知道了真相,我们也尽了全力,如果你要举报,三家都没有益处。”
叶慧根真是老手,轻描淡写,把事qíng化繁为简。
刘锡基轻轻说:“当事人已经不想计较。”
于展航泪盈于睫,原来一直不是她,他没有救错人。
他问叶律师,“李举海本人在什么地方?”
“他此刻在纽约。”
“为什么不露面?”
“我们可以全权代表他,由中间人传话比较方便。”
“展航,答应我,别再节外生枝。”
“叶姐.你照顾我们,全属工作范围?”
“不,我对于家各人有真挚感qíng。”
刘锡基问:“展航,我们可有说服你?”
叶慧根跟着说:“展航是个有思想的人。”
于展航站起来,“我有事,失陪了。”
“展航——”
他驾着展翘的车起到医院去。
医生诧异地说:“病人坚持出院回家休养。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