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由另外一个妈妈所生,.那个妈妈,以前也是你父亲的妻子。」
「现在呢?」
「现在他们不在一起了,现在是我们同爸爸在一起。」
都想起来了。
那一次,应该是周婵新途经温哥到美国升学。
振星吐吐舌头,「哗,幸亏我的功课也不差。」
纪月琼说:「是,你父亲不必担心孩子功课,只需努力筹学费。」
「怎麽会成为修女!」
「振星,你大可在适当的时候问她。」
这时有人敲门。
「谁?」
「是沛中,怎麽人都躲起来了?」
纪月琼警告女儿,「此事暂时别让沛中知道。」
「我省得。」
母女总算一条心,纪月琼紧紧握住振星的手。
「沛中,家里有客人,这会子我也累了,你先回去吧。」
「喂,」玉沛中大感委屈,「不是说好今晚吃红烧肘子吗。」
「改天吧,沛中,总有你吃撑的日子。」
「伯母,振星讲话越来越难听。」
他伯母笑,「都是你宠出来的,又怪谁。」
三扒两拨便把女婿打发走。
那边书房门仍然没有打开。
「说什麽说那麽久?」
「他许久没见到女儿了。」
振星闷纳,在客厅踱步。
在她记忆中,周婵新神色倨傲,根本不把小妹子放在眼里。
可是修女铁莉莎却出奇的温和可亲。
前後判若两人,振星慨叹,是因为环境造人吧。
纪月琼在一旁说:「你如与她合不来,没有必要勉qiáng同她做朋友。」
振星抬起头,「不不,我jīng於同各色人等周旋相处。这不是问题。」
「那麽放松,她不是你的敌人。」
「你怎麽知道?」
「老妈的人生经验比你更加丰富,当然看得出来,你看婵新一脸祥和,根本没有为手术担心,她的信仰是真有寄托,她不会同你争这世上荣耀。」
振星略为松弛,「那,我返去淋浴。」
纪月琼忽然也觉得累,回到房中,取出振星买的新娘杂志,翻阅起婚纱式样来。
振星一款都不锺意:「不是露胸,就是露背,要不就是宫庭装,全不好看。」
做母亲的建议不如穿隆重点的套装。
「那不好,倒底第一次结婚。」
纪月琼吓一跳,「你想结多少次?」
女儿的答案:「这不由我个人决定吧,好像冥冥中注定,所以要争取嫁妆呀,有什麽事,先回自己地头喘口气,然後养jīng蓄锐,从头再来。」、
纪月琼被女儿整得啼笑皆非。
这时周舜昆推门进来,坐在安乐椅上,忽然讲了句不相gān的话:「幸亏这幢屋子有五间房间。」
纪月琼知道他的jīng神处於异常状态,只是微笑。
「婵新说chuáng很舒服。」
「本来是新chuáng。」
「原来这麽些年,她一直在中国。」
纪月琼抬起头来。
「这次前来做手术,因为本市有医生愿意为教会服务,免费。」
纪月琼表示很用心聆听。
老夫老妻更要讲礼貌。
周舜昆怅惘地说:「身体一康复就要走的。」
纪月琼仍然唯唯诺诺,不便置评。
可是周舜昆很烦恼,「这孩子为何自苦?在中国的N埠主持一间孤儿院,几乎与世隔绝,过着苦行僧似生活,故熬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