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面色很差,为什么?”香雪海问。
我召侍者结账,“为了一本书,一言难尽。”
她知qíng识趣,不再问下去。
“再见。”我说。
中午我到第一会所,故意坐在一张惹人注目的桌子上,随时期待她的出现。
中饭吃了足足九十分钟,不过这个谜样的女人始终没有现身——
你要她来,她偏偏不来,我应该早已猜到。
虽然如此,心中仍有无限怅惘。
她的心理战术是成功的,如此神出鬼没地迷惑我,令我无暇再为别的事cao心。
她成功了。
每一角黑色的衣裤都令我抬起头看看是不是她。
九十分钟后我紧张过度,付帐回办公室。
下班时正huáng昏,不少车子亮起车尾灯。
我告诉自己:不要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她会再出现。
原来我应该担心叮-与我是否会平安和解,但不知怎地,我却被香雪海的倩影占据绝大篇幅。
半夜我打电话给叮。
我想说:千万不要写那本书,那种奴才文章,文章中最下三滥的影she小说可写不得。
但是她一听见我的声音,马上截断不听。
我很灰心,随她去吧,多年来我爱她,是为她的豪慡磊落,如今她转了xing,我的爱落了单,她不再是我知道的叮。
事实上,写影she小说,出卖朋友的人,怎配用“叮当”这么可爱的名字?
又一天。
我下意识地等待香雪海随时出现。
满街满巷的花衣服,我看不见黑蝴蝶。
心焦,难言的寂寞,失望。
如果一切如她所说,为什么忽冷忽热?若隐若现?
如果一切如她所说,我等她不断出现,有什么后果?
我战栗,不敢想下去。
一连三天,她没有影踪。
我开始觉得她不过在开我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心中又沮丧又有点安乐。
也好,人都是经不起考验的,我还是专心一致的求叮-宽恕吧。
这三天拖得比三世纪还长。
赵三仍然不停地要求我参加他为孙雅芝所举行的盛宴,同时向我报告“好”消息:“叮-要为我们写一本书。”
“她真的那么说?”我问,“什么时候?”
“昨天。”
我还没有跟叮-联络上。
“快快拒绝。”我忠告道。
“不,我觉得这本书可以增长我们两人的感qíng,同时也可以让反对我们的人了解我们的qíng况,你说不是吗?”
我啼笑皆非,“这本书会使你们看上去像jian夫yín妇。”
“大雄,我对叮-有信心,我看过她的小说,雅芝说她的作品有品味,够细致,我已决定让她采用我们的真姓名。”
“你会后悔的。”
“她现在天天来作资料搜集,预料第一章将在秋季完成。”
疯狂的世界,我以手覆额,到底为了什么?表演yù抑或是出风头?
赵三继续说下去,“这本书将会成为一部史诗,自我父亲发迹的秘密开始写,一直到我与雅芝结婚为止。”
我问:“你与雅芝打算结婚?”
“当然,这本书将有五百页厚一一”
“赵三,一本书的好坏,不是以其页来断定的。”
他不理睬我,“届时我们会以雅芝作封面吸引读者,初步计划已全部与出版社议定,大雄,恭喜我们,叮-会一举成名。”
“待赵老爷将你们告将官里去的时候,你们都会一朝成名,无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