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前还挂着具照相机,我忍无可忍,拍两下掌
“铁人!”我叫。
铁人个子虽大,但很敏捷地自车子窜出,一把将这个该死的男人提起,他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双脚已经离地,吊在半空晃动,真是奇景,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喘气,双眼突了出来,“别开……别开玩笑,放我下来……放我……”
“铁人,劳烦你给这位先生看看你的拳头。”我说。
铁人握起醋钵大小拳头,在他的鼻子前缓缓移动。
他面如土色。
“你的骨头硬,还是人家的拳头硬?”我喝问。
“妈呀,我不敢了,你放我走吧。”他汗如雨下。
“谁叫你来的?说!”
“威威私家侦探社。”
私家侦探?我一怔。
“谁是你委托人?”
他哭丧着脸,“关先生,我实在也不知道,我受人二分四不得已,关先生,我家中尚有八十岁老娘……”
“你的任务是什么?”
“盯住香雪海小姐,报告她的行踪。”
我想不通,谁会这样做?目的何在?看样子也问不出什么来。
“回去告诉你主人,叫他推了这档生意,谁走近香宅,谁的狗腿就有危险。”
他怪叫起来,“这还是个法治社会呀,救命。”双腿拼命晃动。
这时候香宅的铁闸打开,有两个彪形大汉走出来,他们见到铁人,亦诧异不已。
其中一人恭敬地对我说:“关先生,香小姐请你迸屋,香小姐说,略为警告他便算了,息事宁人的好。”
我点点头,向铁人说:“劳烦你放他下来。”
铁人将他放下,他双腿不听使唤,一软之下,坐倒在地。
我说:“铁人,劳烦你先回去。”
铁人转身登车,背影如一座山般。
我跟着香家的人迸屋子,内心非常痛快,把这个讨厌的人赶走,多么值得庆祝。
香雪海穿着桃色真丝睡袍。
我一呆。
第一次见她穿黑色以外的色素,好不令我诧异。
“是什么人?”她问我。
“私家侦探,”我说,“会不会是你父亲那边的家属来查探你?”
“不会,他们都当我透明,承认我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是种侮rǔ。”
“你确实?”
“当然。”
“那么会是谁呢?”
“不管了,我怕你搞出事来。”她走到长窗边站定。
后园树木翠绿地映上她的衣裤,她的神色分外好。
我说:“你穿水彩颜色很美观。”
“谢谢你,你一句提醒我,我还没换衣服。”
“一只手打着石膏,不容易穿衣服吧?”
她笑笑,转身入内。
女佣进来说:“关先生,请到饭厅用早餐。”
我日常的食谱是麦当劳汉堡饱之类,忽然见到四式送粥的jīng细小菜,不禁一呆。
香雪海换好衣裳出来,我们对坐慢慢享受。
九点正的时候,我说:“上班的时间又到了。”
香雪海放下筷子,送我出门。
“当心你自己。”我叮瞩她。
回到公司,秘书小姐说:“有一位小姐在房内等你。”
我问:“gān吗不招呼她在会客室?”
“她坚持要迸房。”
“你竟不阻止她?”我责怪地一问。
顺手推开房门,打算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