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许多人都赞美。”
子佳毫不容qíng,“他们开你玩笑,或者,他们与你志趣相投。”
车蓉蓉用大眼睛瞪住她,“你不会是妒忌我吧?”
子佳不置信,“我妒忌你?我为什么要妒忌你?”
“我长得好看,我比你年轻,我有办法,你故意整丑我来出气。”
曾子佳笑了。
“不是吗?”车蓉蓉狐疑。
“绝对不是,我一点也不妒忌你。”
“很多人妒忌我。”
“我想那是一定的,但不是我。”
“为什么不?”车蓉蓉挑剔地问。
“我俩并无利害冲突,人生道路与目标完全醴异,若不是为着公事,永无碰头机会,相信我,我不是你的敌人。”
车蓉蓉渐渐明白。
“你可以放心了吧?”
车蓉蓉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不喜欢张天和?”
曾子佳到底还年轻,不由得忍耐不住,嗤一声笑出来,“不,他只是我老板。”
“你不觉得他吸引?”车蓉蓉需要肯定。
“我喜欢另一种类型。”
“哪一种?”车蓉蓉好奇心来了。
子佳一怔,她真没想过她会对别人透露她理想对象的条件,但蓉蓉那般坦率,使她觉得说说也最自然不过。
子佳有点腼腆,“他需高大qiáng壮,有慡朗笑声,快乐人生观,我可以与他走到天涯海角,享受人生。”
车蓉蓉很清楚,“我知道,他会有一把胡髭,运动家体质,可是有脑筋,”她指指头,“有学问。”
“对对对。”
“开的是兰芝露华那种吉普车。”
“是是是。”
“那肯定不是张天和。”
“当然不是。”
“曾小姐,那你最好留长头发。”
“为什么?”
“那样的男xing会喜欢长头发。”
曾子佳不敢小觑车蓉蓉的直觉,毕竟,她靠这种本领为生。
这时,蓉蓉朝子佳眨眨眼,“总要有点牺牲。”
子佳笑了,知道她揶揄她。
子佳感喟他说:“我已经为我的工作无限度牺牲过。”
车蓉蓉怪同qíng,“值得吗?”
子佳忽然之间又讲了真心话,“我不知道,我并没有旁的路可走。”
蓉蓉讶异,“曾小姐,我也没有第二条路。”
子佳笑,与蓉蓉聊天真是有趣。
在这当儿,蓉蓉发觉邻座有熟人,大声打招呼。
子佳劝她:“有话,走过去说,不要把声音传过去,请移玉步。”
车蓉蓉嘀咕:“规矩真多。”
“这不是规矩,这是生活习惯。”
“你都做得到吗?”
子佳微笑,“不,我见了老友一样大呼小叫。”
车蓉蓉给她接上去:“不过,谁敢说你粗鲁无礼呢,社会势利得要死,他们只会说曾子佳豪慡大方,不拘小节,换了是我,他们会说,泼辣放肆,掘金女本色。”
子佳想一想说:“我不会那样忿慨,这社会上自有许多人会佩服你有办法。”
车蓉蓉笑道:“社会进步了。”
“是,”子佳点头,“只看结果,不理过程。”
“那么,曾小姐,祝我成功。”
“你会如愿以偿。”
分手之前,子佳着车蓉蓉把鲜红指甲油也去掉。
这叫作洗尽铅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