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回家。”
“知道了。”
蓉蓉站起来,朝施鸿展点点头,回到原座位去。
施鸿展见子佳俨然大姐似口吻,挥洒自如,知道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刚自大学出来的嫩弱小女孩子,此刻在她眼中,他不过是陈年往事里一个过节,他再磨下去,恐会自讨没趣。
施鸿展在该刹那脸色沉下来,露出三分沧桑二分憔悴,他仿佛老了十年,幸亏灯光幽暗,看不出来,不不,是子佳根本无心去留意他的神色。
不一会儿,蓉蓉那一桌人走了。
子佳笑说:“我们也该散会了啦。”
施君说:“我当然愿意多坐一会儿。”
子佳笑,“明天还需早起。”
他们结帐时才发觉已经付过了,侍者说:“车小姐请客。”
子佳摊摊手。
回程中施君十分沉默,子佳兴致却好,陆续向他讲述工作上的得与失。
到了门口,她再向他道谢。
在施鸿展眼中曾子佳俏丽的脸…如往昔,但时光己逝,永不回头,他那个时候没有抓住她就永远别再想沾到她的衣角,她已去得又远又高。
他一直渴望再见到她,没想到一见之后才知道以后都不必再见。
子佳朝他摆摆手上楼去。
心里对这件往事再也没有一丝牵挂。
第二天车蓉蓉来的时候子佳正在看早报。
昨晚的艳女郎今晨十分朴素,白T恤。牛仔布沙笼裙,T恤上居然有一行直写的中文字,子佳探过头去看仔细了,原来是“天生丽质难自弃”,真趣怪。
子佳笑了,“下句是什么?”
“哈,”蓉蓉也笑,“我就知道你会间,下句是‘一朝选在君王侧’,《长恨歌》,白居易。”
子佳哈哈大笑,“孺子可教也。”
蓉蓉忽然鬼鬼祟祟问:“昨晚那个是谁?”
子佳一怔,才醒悟她说的是施君,“呵,旧同事。”
“那还好,做男朋友,大老了。”
子佳忍不住笑,“不,不是男朋友。”
“可是那人对你却一往qíng深的样子。”
“是吗,看得出来吗?”
“二十公尺外都看得到,”蓉蓉笑,“注定他要失望。”
若gān年前,施君要是立刻鼓起勇气跟着子佳离职,历史可是要改写的呢。
幸亏他没有,幸亏他爱自己及爱那份工作多过爱曾子佳。
“他哪里配得上你。”蓉蓉下结论。
子佳大喜,“你真认为如此?”
“当然!”
子佳笑,“我也这样想。”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遗憾。
这时电话铃响,蓉蓉争着去听:“曾公馆,是,我是蓉蓉,别装神弄鬼?咄,我这就叫她来听。”
子佳奇问:“谁呀?”
“张天和,他现在都不找我了,真讨厌。”
子佳立刻接过电话,“曾子佳在这里。”
张天和语气并不友善,“我有话同你说,因是公事,请移玉步。”
“给我三十分钟。”
蓉蓉在一旁间:“星期六还得回去照调光?”
子佳叹息,“受人二分四,身不由主。”她立刻去梳洗。第五章
蓉蓉在一边问:“我呢?我该到什么地方去,我是否放假?”
子佳说:“你自己温习功课,我稍后即返。”
她躺在沙发上,伸个懒腰,“正好补一觉。”
子佳赶到公司,张天和正在等她。
他脸色铁青,似有压抑不柱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