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张天和不是张天和,或许可以将错就错,可是多年来她冷眼旁观,把他看得一清二楚,再也没有一点逻思。
说得但白点,曾子佳根本看不起张天和。
她心目中最能gān的男子需智慧雍容,白手兴家;次一等,也必得大方能gān,事业有成。
张天和及格都攀不到。
子佳买了一只冰淇淋筒,缓缓吃光,看了一会儿蓝天白云,才继续上路。
到家之前拐了个弯,到超级市场买些杂物。
挽着大包小包上楼,俨然发觉门口有一男一女在等她。
男的是张天和,女的是衣莲。
而对面那位芳邻又把门拉开一条fèng子正在张望。
子佳指着衣莲,“你,进来说话,”又指着张天和,“你,立刻离开,否则我召警侍候。”
张天和摊摊手,“子佳,可需要这样戏剧化?”
“对付戏剧世家,自然要夸张。”
张天和只得说:“衣莲,三十分钟后我在楼下等你。”
“不必,”子佳扬扬手,“十分钟足够。”
衣莲面色十分尴尬,终于提起勇气说:“曾小姐,张老板千方百计挽留我。”
“你有没有转态留下?”
“可是我已经签了合同。”衣莲懊恼。
子佳笑,“君子不挡人之财路,”她拉开抽屉,“这是合同,你自己拿回去注销吧。”她暗底下松口气。
衣莲感恩不尽,更加诚惶诚恐,“可是我害得你同张先生势如水火。”她不知就里,误会了。
子佳笑,顺着竿子上,“可不是,你看,我俩是真的反了面,我一万年都不想再见他。”
衣莲十分抱歉,“他亲自上门来……而且曾小姐你亲自说过,如果他出更高的待遇,我不妨留下来。”
“当然我说过,衣莲,这是你的造化,整件事里,得益的恐怕只有你一个人。”这是实话。第十章
衣莲疑心了,“此话怎说?”
“日后你自然会明白,衣莲,这会子我也累了,你请回吧。”子佳扬扬手。
衣莲千恩万谢的开门离去。
子佳和衣倒chuáng上,长呼出一口气。
电话铃响,子佳提起听简便说:“她已经走了。”
“子佳?喂,子佳?”原来不是张天和。
“对不起对不起,我弄错了,我是子佳。”
“你gān么,没头苍蝇似的,”是那位文化界朋友覆电,“我们娱乐版编辑说,王景霞嫁人后息影,生活十分富泰,最近静极思动,投资一问四海影业公司。”
子佳没好气,“还说两天之内有答案,那个我早就知道。”
朋友笑,“我的资料就那么多。”
“用不着。”
“人家生活很正常,全无纰漏。”
子佳对这位姨娘印象不坏,很代她庆幸。
“谢谢你。”
“下次还想打探人家什么私隐,尽管通知我。”
子佳受惯这位朋友的冷嘲热讽,己不觉痛痒,“好说好说。”
那位朋友也觉得子佳白相得起,像个出来走的人,故此乐意结jiāo。
子佳放下电话。
她很佩服王景霞女士可以在那样复杂的环境下与那样尴尬的处境中做得那么好。
连一个不相gān的闲人都赞她生活得毫无纰漏,旁人说什么不要紧,有时候是很发人深思的。
要生活得漂亮,需要付出极大忍耐,一不抱怨,二不解释,绝对是个人才。
有许多榜样值得学习。
那天晚上,子佳不是睡不着,可是刚人睡即惊醒,如是者三两日之后,她疲乏不堪地起了chuáng,天蒙蒙亮,她梳洗上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