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心案件。”
“有个限度,带孩子也一样,你不能一辈子把着他手事事替他做,你要在适当时候放手,我见过一些悲恸的母亲巴不得替子女进试场大考,这怎么可以。”
“谢谢你,梦慈。”
“对,医院打电话来,这对母子已经出院返家。”
“什么?”少群跳起来。
“没有证据,孩子说背上伤痕从打架得来,他被人绑在树上毒打,又不认得那几个不良少年。”
“那孩子在极度危险中。”
老何走过来,“我同你天天枪林弹雨,那才高危呢。”
少群知道同事不赞成她做事方式:天天有案子发生,每日都有受害人,他们只能公事公办,忠于职守,假使钉紧某一件案,时间jīng力都难以安排。
但是少群做不到。
她私底下约了姚媛芳:“你去跟进甄伟qiáng一案时,记得叫我一声。”
“我后天就去家访,你也一起来吧。”
两个年轻女子一起到那腌-的旧楼去。
屋子里多了一个人,那男人个子极之高大qiáng壮,对她们相当客气,但是讲话小心翼翼。
六岁的甄伟qiáng沉默地在一旁看电视。
气氛有点奇怪,少群觉得有人想隐瞒什么,趁姚媛芳循例问问题的时候,她四处打量。
少群看到一件大衣遮着一只大行李箱。
她顺口问:“预备外游?”
陈宝翠答:“是他,他打算去东南亚。”
今日,陈女士jīng神不错,说话也有纹路,看上去,相貌娟秀,真不象坏人。
整个单位只得七八十平方尺,一下子多了两个客人,挤得不能转弯。
少群轻轻咳嗽一声,小伟qiáng抬起头来。
她问他:“你认得我吗?”
那壮汉忽然紧张,吩咐孩子:“你说话呀。”
伟qiáng点点头。
少群问下去:“你没事吧?”
他清楚地答:“我很好。”
“请过来。”
那孩子走近,温驯地让少群握住他的小手。
“学校里,你同谁是最好朋友?”
“每个同学都是好朋友。”
少群细细看他露在衣服以外的肌肤,没有发现瘀痕。
她抬起头来。
姚媛芳轻轻说:“我们告辞吧。”
少群不能不点头。
到了楼下,姚媛芳说:“放心,我会跟得紧一点。”
少群不出声。
过了几天,她途经兴发街官立小学,走进去探访甄伟qiáng。
教务署见是警察,连忙迎出来,问明来意,查一查簿子,“咦,甄伟qiáng己退学。”
少群一愣,“几时的事?”
“由他母亲亲自来办退学手续,是上星期五的事,他家搬去内地生活。”
少群暗叫一声不妙,算一算日子,正是姚媛芳做家访的第二天。
她想到了那只行李箱。
“你们有否通知儿童厅?”
那名职员莫名其妙,“为什么要知会儿童厅?”
少群顿足。
她立刻找到姚媛芳,“姚小姐,你立刻来与我会合,甄伟qiáng退学,下落不明,我们马上到他家去走一趟。”
“我十分钟后要开会一时走不开。”
“救人要紧还是开会要紧?”
“苏小姐,”姚媛芳也生气了,“这是我个人表现的评议会,升职就靠它了。”
少群摔下电话,赶到甄伟qiáng的家去。